觉得有理:“嗯。” “还有,” 小夫郎今夜倒是活泼了些,继续说着,“既然成了家,总是靠着家里给银子,是不是不太孝顺啊。娘亲做生意不容易,爹操持府里的事,照顾那么多孩子,也很辛苦,我们做儿女的,自然应当为府里减少负担。” “我想在外头做个能补贴家用的营生,妻主也思量一下,将来要如何过日子,可好?” 少年掰着手指头,认真地想着这些事,殊不知黎月已经转过身,静静瞧了他一会儿。 夫郎在为他们的以后做打算,还如此孝顺长辈,尊敬嫡姐,真是贤惠。 黎月的眼里隐隐有笑意,一颗心仿佛泡在热水里似的:“好。” “我想过了。” 她道,“父母在,不分家。但若娘和爹老了,我和姐妹兄弟们到底是要顶起门户的。” “长姐喜好做生意,又是嫡长,家业到底要交给她。我不擅经商,又非嫡父所出……” 母亲说,让她以后帮姐姐的忙,打理部分庶务,日后分些财产给自己,娶夫生女,也能过得很好。 黎月话到嘴边,却又咽下了。 她还是对梦里,自己和夫郎的悲惨命运有些在意。 不过就算梦是假的,自己也不该坐享其成,等着分钱。 黎月说:“父母养育我成人,便已是恩,将来我想……靠自己。” 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放下笔杆子和书本,依旧坚持的缘故。 黎月从小就对官场很是向往,期待能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,让百姓能够丰衣足食,国家能够越来越好。 为了不再莫名其妙在考试前生病,这些年黎月也在锻炼身体。 她第一次将自己的想法说给别人听,对夫郎很是愧疚:“连累你了。” “怎么会。”小夫郎的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觉得妻主很厉害,你想做的事一定能成功的。” “我们男儿家,一向嫁鸡随鸡,嫁狗随狗。何况妻主有如此志向,阿虞怎会不跟随?妻主,你就放心吧,咱们将来不靠家里也能过得好的。” 虞卿这般鼓励着对方,不断赞美她,让黎月更加燃起了想要继续往上参加考试的念头。 怕是只有海神才知晓,他有多么想和这个乌七八糟的黎府分道扬镳。 虞卿想道,这个便宜妻主还是能听进去话的。 …… 他们倒是聊得愉快,第二日黎苏氏听到黎月说的话,心里吐了口血。 “老二说得不错,你们姐妹情深是好事,但总不能亏了老大。” 黎家家主就爱看家里其乐融融的模样,笑呵呵的:“老二你这孩子也是,人手不够就跟你嫡父说嘛,非要藏着掖着。正好今日要去外头买人,你也去挑挑,如今成了亲,这些开支都是应当的。” 虞卿可是她的大外甥,现在嫁了进来,黎家家主虽不像对陈明颜那般看重,还是很关心的。 若是阿虞在府里过得不好了,改日那些亲戚跑到江陵骂自己怎么办。 八叔还是她亲叔叔呢。 “是,我这就去办。”黎苏氏在妻主面前装得端庄大气。 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开心。 真是晦气,他还想着多给珍儿、青儿、玉儿院子里送些人呢,现在倒好,要分给那戏子生的孽种。 这孽种竟是学会了讨要东西,从厨房的菜肴,再到昨日的点心,再是添伺候的人手……这是要上天呀!不服管了! 黎苏氏心里不爽快。 因此儿子跑来抱怨,说二姐和姐夫在街上遇到了朋友李英,把李英欺负哭了时,他幽幽道: “爹能有什么办法?你二姐翅膀硬了,早就不将爹放在眼里,一心只顾着她夫郎。唉,府里养她那么多年,真是让人难过。” “不过这事儿的确过分,青儿,下午你去清梧院问问你二姐和二姐夫,让他们去道个歉。李家可是你娘生意上的伙伴,要是让你娘知晓,怕是没这么简单了。” “爹,您还为她着想呢。” 黎青哼道:“她都不把您当父亲看,故意当着娘的面儿告状,就差没说苛待她了。您还担心她被娘责罚?” “到底也是你娘的骨肉。”黎苏氏叹气。 黎青听了更加不满,“蹭”地站起来: “二姐也不把我当弟弟了,她明知道李英是我朋友,还那么对他!您都不知道李英哭着跟我说的时候,我有多没面子!” “我去找他们评理,这事儿必须给我一个说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