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蓁站在常宁宫的门口,只觉得怀疑人生。 楼伯母……可真敢想啊! 这鸳鸯谱点的,月老都要气死过去。 楼淑兰看她吓成这样,心中遗憾。 当初,她是真的想过让秦蓁做自己的儿媳妇儿的。 只是,感情的事,不能强求。 秦蓁对自己的儿子无意,那也是阿衍没有那个福分。 但是知子莫若母,楼淑兰能感觉得到,楼衍对秦蓁是不一样的。 那孩子在秦蓁的面前,明显的话要多一些,表情也要生动一些,整个人都多了几分人气儿。 楼淑兰犹豫了一下,对秦蓁道:“我有件事,想求你帮忙。” 秦蓁吓了一跳,忙说:“有什么事伯母尽管吩咐就是了,别这样说。” “将来……如果阿衍遇到了什么难处,请你帮一帮他,好吗?” 楼淑兰声音很低,眼尾有些红,轻声说:“他从小与我相依为命,除我之外,就没有别的亲人了。阿衍性子内敛,沉默寡言,身边也没有一个能说话的朋友,那太子……更是靠不住。我怕,将来他若遇到事,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。” “蓁蓁,算伯母欠你一次,你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,在他遇到难处的时候帮一帮他?亦或是,在他伤心难过的时候陪一陪他?” 楼淑兰声音有些轻微的哽咽:“除了你,我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了。” 秦蓁蹙眉看向楼淑兰:“伯母,不是还有你在吗?” 楼淑兰身子一震,随后说:“我、我总是要老去的……更何况,我如今身在皇宫,可能没有那么方便。” 秦蓁还要再说,却被楼淑兰打断:“蓁蓁,你答应我好吗?” 秦蓁:“……好,我答应你。” 楼淑兰瞬间松了口气,神色温和的看着秦蓁,由衷的说了一句:“谢谢。” 秦蓁在常宁宫待了许久才离开。 秦蓁一走,楼衍就从屋子里出来了。 他伸手搀住楼淑兰,皱着眉头:“说什么,说了这样久?” 楼淑兰:“秘密。” 楼衍:“……” 慕容嫣端了药上来。 楼淑兰一闻见那个味儿,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,说:“我觉得我好了许多,不必再吃这些药了吧?” 慕容嫣笑了一下,说:“娘娘,治病要去根,还得再继续服药才会好。” 楼淑兰似有些不高兴,但是还是听话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。 她喝过药之后就开始犯困,早早的歇下了。 睡到半夜,楼淑兰突然惊醒。 她睁着眼睛躺了半晌,突然起身。 她坐在梳妆镜前,慢条斯理的开始梳妆。 等半个时辰后,楼淑兰已经妆容齐整,头戴珠钗,穿着最漂亮的衣裳。 她端坐在椅子上,对守夜的小丫鬟说:“去,将三殿下叫来。” 那婢女觉得今日的淑妃怪怪的,心里头觉得发毛,默默的去请人了。 楼衍急匆匆的起床,一进门看见妆容齐整坐在椅子上的楼淑兰,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,垂在身侧的手也在止不住的颤抖。 他停在门口,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,再也迈不动一步。 慕容嫣闻讯赶来,冲进屋子一看,心中瞬间了然。 她站在楼衍身边,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:“三殿下,你……冷静一点吧。” 楼衍没办法冷静。 楼淑兰看着门口的两个人,笑了笑,说:“怎么都板着脸?” 慕容嫣不吭声,楼衍倒是想吭声,但是却发不出声音。 楼淑兰叹了口气,对楼衍说:“阿衍,我想见陛下。” 楼衍睫毛颤了颤,好一会儿之后,才说:“好,你等着,我让他来见你。” 说完这话,他猛地扭头朝外面走去。 一转头,眼泪就不受控制的狂飙,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一般,连擦一下都没有。 他几步冲到门口,一脚踹烂了那厚重的大门,咬着牙说:“去禀告陛下,让他来常宁宫,立刻,马上!” 守在门口的禁军是秦蓁事先关照过的,一看楼衍这个状态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。 他们不敢怠慢,沉声对楼衍说:“我们立刻去通报,还请三殿下先冷静,莫要让我们为难。” 楼衍像根柱子一样杵在门口,一动不动。 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