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成传达了皇帝的旨意,却没急着走,而是站在原地和萧玦东拉西扯起来。 聊着聊着,高成话锋一转,突然说:“说起来,陛下遇到了难事,奴才出来的时候陛下还在发愁呢。” 萧玦脑子转得快,一听这话立刻意识到了什么,立刻追问了一句:“父皇为何事烦忧?” 高成凑过去,低声说:“皇后娘娘今日突然要见陛下,求着陛下给四殿下赐婚呢。” 萧玦眯了眯眼:“赐婚?” “可不是,”高成说,“要的还是安顺郡主。这可不就是让咱们陛下为难吗?陛下心里可疼郡主了,还想着多留郡主几年呢,可也不好直接驳了皇后的面子,这才为难不已。” 萧玦的脸色在听到高成说出’安顺郡主‘四个字的时候,就已经变的极为难看了。 此时听完,那脸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。 萧玦紧紧的攥着拳头,维持着表面的平静。 他深吸一口气,扯了扯嘴角,说:“那父皇是挺为难的。” 高成看了眼太子的脸色,眼神有点微妙。 “那什么,奴才话多了,太子殿下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。”高成说。 萧玦立刻道:“怎么会?你放心,我不会多嘴的。” “这就好,这就好。”高成又说了几句,这才带着人起身回宫。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,想着皇后娘娘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。 陛下是什么人?他能容忍你在他面前耍心眼吗?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。 高成心里想着,以后得离四殿下稍微远一点了。 而高成前脚刚出东宫,萧玦后脚就炸了。 他一觉踹翻了院子里的盆栽,整个人都暴走了,咬牙切齿的道:“萧遥,你竟敢,你竟然敢!” 明里暗里跟他作对也就罢了,现在居然将手伸到了秦蓁的身上。 秦蓁可是他萧玦的女人。 他为了大局一直隐忍,让秦蓁一等再等,就是为了等到有一日不用受制于人的时候,再将秦蓁接到自己的身边来。 可如今,居然有人敢来挖他的墙角,还是他的亲生弟弟。 这让萧玦难以忍受! 云如英被他吓得不轻,一声也不敢吭的躲在角落里。 萧玦将院子砸了个稀巴烂,盆栽花草乱七八糟的躺了一地,犹如狂风过境一般。 等砸够了,他才稍微冷静下来一点。 一侧头,便看见云如英一脸惊骇的看着他。 萧玦沉默片刻,低声警告:“父皇虽解了你的禁足,但你未经我的允许也不准出府,老老实实的待着,别给我惹事。” 说罢,转身往外走,一边走一边厉声道:“准备一下,我要去看看母后!” 云如英:“……” 她看着满地的狼藉,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。 她当初一厢情愿的想要嫁给萧玦,可当真的如愿之后,云如英才发现这一切都跟她想象的不一样。 太子根本不是表面上那般的光风霁月,他暴力狠辣,阴晴不定,云如英从来都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。 跟太子成婚这么久,她没过上一天的好日子。 她身为御史大夫的嫡女,从小也是娇生惯养,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呢。 云如英在原地默默流了一会儿泪,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,却见颜语大着肚子往这边走。 颜语侧着头,一边走一边吩咐身边的人:“让人把院子收一收,重新规整一下恢复成以前的样子,别让太子殿下看着烦心。还有,殿下去见了皇后娘娘,回来之后怕是会心情不好,你叮嘱下院子里的人,让他们做事仔细点,莫要惹了殿下不快……” 她将事情交代的井井有条,俨然一副东宫女主人的模样。 云如英眯着眼睛看着颜语,眼神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。 不过是秦蓁身边的一个丫鬟而已,竟然也敢厚颜无耻的爬上太子的床,还先于她怀上了太子殿下的孩子……云如英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,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,死死的盯着颜语。 颜语像是才看见云如英一般,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:“姐姐的禁足解了?” 云如英眉头一跳,一个低贱的奴仆,也敢称她为姐姐? 颜语却像是没看到云如英脸上难看的脸色,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缓缓的抚摸着:“妹妹如今身子不便,就不给姐姐行礼了,还请姐姐莫怪。” 云如英实在是忍无可忍,大步上前一巴掌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