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蓁走后许久,萧遥才重新坐下。 他一个人喝光了一壶酒,最后才慢吞吞的离开了此地。 他敢对秦蓁提出那样的要求,也不过是仗着自以为了解秦蓁知道她是个坦荡的人,不会做出告状这种事。 可如今,却是彻底将秦蓁给得罪死了。 在萧遥心里,不管从哪一方面考虑,他都是不愿意得罪秦蓁的。 一是萧遥真心将秦蓁当朋友,二是秦蓁背后所代表的秦家的势力。 萧遥觉得头疼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失态,居然做出这样的蠢事来。 他起身出了酒楼,回了府邸。 因为出了事,他打算收敛一阵子,不再继续跟太子作对。 朝堂之上,难得的风平浪静了几天。 可这平静,在七日后的早朝之上,被太子打破。 太子联合御史台的官员,一口气弹劾了十几个人,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兵部尚书刘长松手下的。 这次,不再是小打小闹,而是贪墨粮草延误战机谋害皇嗣通敌卖国的重罪,不管是哪一条拎出来都够诛九族的了。 萧遥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,南疆的部署,暴露了。 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太对,也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,可被刘长松一再否决。如今,这悬在脑袋上的刀终于落了下来。 刘长松站在前头,脸色发白,额头上青筋跳动。 他尤不死心,转头质问太子:“太子殿下,说这些话可是要讲证据的,你空口白牙随口诬陷,可知会造成什么后果?” 他转头看着高坐在上位的皇帝,沉声说:“陛下,请不要相信太子殿下的一己之言。刘将军在南疆拼死杀敌,若他得知我们给他扣上了延误战机通敌卖国的罪名,他该有多心寒呢?押送粮草的胡监军不顾自身危险前往南疆,也是劳苦功高,若他知道有人说他贪墨粮草,他又该多伤心?” 萧承邺微眯着眼,没吭声。 萧玦却是冷笑一声,凉凉的道:“延误战机通敌卖国的刘将军已经被斩杀在阵前示众,他已经不会心寒了。” 刘长松脸色一白,震惊道:“你说什么?阵前换将,乃是大忌。更何况你杀了他,谁来接替他的位置?” 萧玦:“这就不劳烦刘大人担心了,父皇早已秘密派人前往南疆,全权接手此事。” 刘长松:“……” 萧玦继续道:“至于护送粮草的胡大人,也已被当场处决。所贪墨的粮草,已经尽数收缴,重新装点送往南疆。” 萧玦将整理好的奏折递给高成,说:“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,还请父皇过目。” 直到此时,刘长松才意识到,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。 他下意识的去看萧遥,却只见萧遥微微的垂着眸子,对他缓缓的摇了摇头。 刘长松眼神一沉,再抬头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张嘴脸。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大殿之上,仰头哭喊道:“陛下,臣没想到他们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,都是微臣识人不清,才会造成今日恶果,还请陛下恕罪。” 萧玦冷笑一声,说:“刘大人的罪过,就仅仅是识人不清吗?” 刘长松心头暗骂太子,嘴上却立刻道:“微臣不知他们所做之事,微臣若知,定不容他们如此作乱,还请陛下明察。” 萧玦还想再说,却被萧承邺看了一眼,萧玦心中一沉,立刻禁声。 他一时间有些太过得意忘形,竟然忘记刘长松是他的舅舅。他此时对刘长松穷追猛打,显得他太过无情。 萧玦深吸一口气,深深的看了刘长松一眼,装模作样的说了一句:“但愿一切真如刘大人所言。” 说完,他便退回旁边,不再开口。 萧承邺的视线落到刘长松的身上,随后又转头看向自己的小儿子。 萧遥站在最前面,微微低垂着头,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,好似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一般。 萧承邺突然说:“老四,你怎么看?” 萧遥睁开眼,仰头看着萧承邺,神色间有些茫然:“父皇,儿臣……不知。” “不知?”萧承邺晃了晃手中的折子,凉凉的说,“你站在这里,是来睡觉的?” 萧遥立刻上前两步跪下,道:“儿臣不敢。” 萧承邺:“所以,你怎么看?” 萧遥沉声说:“若此事属实,那他们罪该万死。若是冤枉,那自然是要追责,看看是谁在这紧要关头挑起纷争,其心可诛。” 全程没提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