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雪说的尽量拖延,也不过拖了一日而已。 到了晚上,萧玦明显开始焦躁。 他将红雪拖来,匕首架在红雪的脖子上,厉声道:“今夜就走。” 红雪不死心,还想再为秦蓁争取一点时间:“太子殿下,外面管控的太严,此时走怕是不……” “少废话!”萧玦红着眼睛,死死的勒着红雪的脖子,一字一句的道,“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,今夜必须出城。” 秦蓁蹙眉:“太子殿下,怎么如此着急?” “你不懂,”萧玦犹如困兽,喃喃的道,“我感觉很不好,总觉得会出事。还是早点走吧,免得夜长梦多。” 说罢,又看向红雪,冷声说:“老四把你留在京城,你定然早有准备,不可能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。我给你机会,今晚就走。如果我今晚走不了,那你也不用活着了,我会让老四换人来掌管万艳楼。” 红雪脸色发白,好一会儿之后,才说:“好,我安排你们离开。” 萧玦这才放开红雪,一把将人推出去:“给你半个时辰。” 红雪离开之前,回头看了眼秦蓁,眼里只有抱歉和无奈。 她已经很努力了,但是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。 萧玦打发走红雪,便转头催促秦蓁:“收拾收拾,半个时辰后我们出发。” 秦蓁没吭声,只是抬手摸了摸发间的那根发钗。 萧玦给了红雪半个时辰,红雪愣是拖到了最后一秒,这才进门来。 她带着两人出了房间,随后来到后门处,只见外面停着一辆破破烂烂的板车,板车上绑着两个巨大的木桶。 刚一靠近,就能闻到一股子腥味儿,让萧玦一下子皱紧了眉头。 他看向红雪,冷声道:“你该不会让我们躲在这里面吧?” 红雪轻声说:“不管是马车还是马,都会被严查。这辆车每日晚上会往返于万艳楼和护城河之间,里面装的是万艳楼当日要用的鲜鱼。味道虽然大了一点,但也正因为如此,才足够安全。他们怎么会想到,堂堂太子殿下会躲在满是腥臭味儿的鱼桶里面呢?” 萧玦:“……” 秦蓁在他们说话的时候,就已经爬上了马车,此时正费力的往那桶里面钻。 萧玦回头一看,微微挑眉:“你不觉得臭?” 秦蓁面色平静:“比起这点,显然是命更重要。太子殿下,你不是还要杀回来夺回属于你的一切吗?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这点小事你就忍一忍吧。” 萧玦:“……” 他沉默的看了秦蓁一会儿,随后手一撑就上了马车。 他抬手将秦蓁抱起来放进桶中,低声对她说:“今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。” 红雪看着两人都进了桶里,才低声说:“马车会直接到护城河,那边有人接应。到时候有小船送你们出城,如果有人查船,你们便跳进河里,顺着河游出去就成了。城门外,也有人接应。” 秦蓁看了眼红雪,没吭声。 萧玦捂着鼻子,满脸厌恶,一个字都不想吭。 红雪收回目光,不放心别人来做这件事,自己换了衣裳亲自驾车送两人出城。 一路之上也有人盘问,但是都被红雪躲了过去。很显然,她对这条路熟悉无比,甚至对某些巡查的人也熟悉,谈话间很是熟稔。 一路惊险无阻的到了护城河边,两人从桶里跳了出来。 萧玦第一件事就是远离那个那板车,呼吸新鲜空气。 秦蓁也不好受,但是还好能忍,看了眼红雪,说:“没想到你人脉挺广。” 红雪神色一僵,笑了笑,没吭声。 一边的萧玦听到了秦蓁的话,冷笑一声,说:“当然人脉广了,那些人不定哪天就睡在她的床上呢,能不给她几分薄面?” 红雪头压的更低了。 秦蓁皱着眉头,一时间没想到这一点。 她看向红雪,轻声说:“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 “没事没事,”红雪勉强的笑了笑,说:“太子殿下说的也没错,事实就是如此。” 自从她自愿成为四皇子手上的一颗棋子后,她这身子便不知给了多少人。萧玦话说的难听,但是却是事实。 她为了情报,为了路子,为了人脉,厚着脸皮的自己脱光了衣裳爬上了那些男人的床。 今日遇见的能说的上话的,无一个不是从她的床上爬过的。 秦蓁的眼神有些不忍,但是这是红雪自己的选择,她不好说些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