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亚菲对萧遥全无好感,说话自然是怎么难听怎么说。 他不是看不起土匪吗? 那他现在做的事情和土匪有什么区别呢? 果不其然,胡亚菲的话音一落下,萧遥的脸色就变了变。 不过,萧遥很快就忍下去了,仰头看着胡亚菲,说:“我们谈谈。” 胡亚菲冷声道:“我没什么要跟你谈的。” 萧遥也不慌,拿出一封信晃了晃,对胡亚菲说:“这是你父王给你的信,你不想看看你父王都说了什么吗?” 胡亚菲脸色微变:“我父王给我的信,为什么会在你那里?” 萧遥笑了笑,说:“可能是你父王知道你最近有点不听话,所以才把信放在我这里吧。” 胡亚菲:“……” 萧遥这话,近乎是警告了。 胡亚菲深吸一口气,终于是从马车上走了下来。 “谈什么?”胡亚菲冷声道。 萧遥没回答她的话,只说:“万艳楼去过吗?” 胡亚菲愣了一下,随后才意识到萧遥嘴里的万艳楼是什么东西。 万艳楼她一开始是不知道的,但是在京城待久了,就知道了。 万艳楼,京城最大的青楼,最大的销金窟。 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萧遥:“你,要带我去青楼?” 四皇子堂而皇之的出入青楼,这是被允许的吗? 萧遥笑了下,只是笑意未曾达到眼底。 “为什么不可以呢?”萧遥淡淡的道,“你喜欢的那个王妃,曾经和我一起出入青楼,喝酒聊天点姑娘,玩的京城人尽皆知。” 胡亚菲:“……” 她是没想到,秦蓁居然还有一段这样潇洒不羁的日子。 她想了想,说:“行吧。” 她依稀记得,秦蓁曾经提到过一个姑娘,来自万艳楼。 好像这个姑娘和萧遥关系匪浅。 他们之间关系破裂,好像也和这个姑娘有关系。 两人扔下众人,径直去了万艳楼。 红雪走了,万艳楼却没有因为她的离开而有半点改变,仍旧门庭若市,醉生梦死。 那些曾经口口声声说愿意为了红雪做任何事的嫖客,就像是同时失忆了,转头搂着更加年轻貌美的姑娘。 红雪来这世上走这一遭,好似谁都没记住她。 万艳楼,又有了新的花魁。 只是,这花魁未能住进红雪曾经住过的房间。那房间自从红雪离开后,就一直空着。 今日,这房门打开了,萧遥带着胡亚菲走了进去。 胡亚菲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间屋子,最后视线落在一个妆台上。 妆台上摆着一架琴,还整齐的放着好多首饰,看着都价值不菲。 萧遥站在几步远的地方,视线从桌面上扫过,淡淡的道:“秦蓁以前常常噩梦,夜里睡不好,便会经常来这里坐坐。红雪弹琴好听,在红雪的琴声下,她能睡个好觉。” “那些首饰,也是秦蓁以前送的,说是给她傍身。等将来离开万艳楼了,有了那些东西她也能过个好日子。” 只可惜,红雪到底都没能离开万艳楼,这辈子都没过上一天好日子。 萧遥转头在桌边坐下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慢慢的喝着。 “这房间里的酒,都是我以前从皇宫里偷出来的。我那个时候放浪不羁,整日流连花丛,只知吃喝玩乐。而秦蓁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,又因为身份特殊无人敢跟她做朋友。于是,我两结伴,时常一起来做这里喝酒听曲。” 说到这里,萧哟突然间笑了一声,说:“你不知道,有次我俩在这儿喝酒,被老三给抓到了。老三上来捉人,警告秦蓁再也不准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地方。啊,那次,他还威胁我要打断我的腿,说我带坏了秦蓁。” “我可真是冤枉啊,明明是秦蓁自己来的,我可没逼她。” 他手里拿着酒杯,说起话来不紧不慢的,脸上的表情是胡亚菲曾经没见过的放松。 胡亚菲盯着萧遥看了一会儿,有些好奇,说:“看起来,和对那段日子很怀念。” 萧遥一顿,随后笑了声,道:“是挺怀念的,每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,不必想那么多。” “只可惜,人总是要长大的。”萧遥抬起头看向胡亚菲,轻声说,“就像你,身为南疆的小郡主,不可能永远任性妄为。你,总是要长大的。” 胡亚菲的脸色瞬间变了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