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遥这药,果然不只是闻着苦。 萧遥喝第一口的时候,就直接没忍住吐了出来。 云如慧吓的脸色一白,咬牙道:“殿下,要不算了吧?我这就让他们重新换一副方子。” 萧遥却咬着牙摇了摇头。 云如慧不知道,但是萧遥却心知肚明。 若他真的换了药方,那他可能就得任由萧玦将自己的困在这个四皇子府,等他将来哪一日心情不好,就随时要了自己的命。 萧遥想要活着。 母亲临死的时候还在担心他,还在嘱咐他,还在给他安排后路,他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,更不能死在萧玦的手里。 他心中悔恨,没有听母亲的话。 母亲临终的时候让他一定要小心萧玦,一定不要相信他,说萧玦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。 可萧遥没信,萧遥心软了,萧遥几次三番的在萧玦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帮。 如今,是他没有听母亲的话尝到的苦果。 萧遥闭了闭眼,直接从云如慧的手上接过药,忍着恶心,强行给自己灌了下去。 灌下去之后就紧紧的闭着嘴,连呼吸都不敢了,似乎只要一张嘴就能立刻吐出来。 云如慧看着他的脸色,小心翼翼的问:“殿下,没事儿吧?” 萧遥声都没吭,怕自己吐出来。 云如慧这次终于聪明了一回,立刻找了颗糖来:“殿下,你吃颗糖,压压味道。” 萧遥深吸一口气,接过糖塞进嘴里压在舌下,口中那苦涩的味道终于一点点的被甜味冲淡。只是,那种恶心的感觉仍旧在,让他不敢轻易放松。 过的好久之后,那股想要呕吐的欲望才渐渐的消失了。 萧遥这才恍然间发现,自己竟然忍出了一身的冷汗。 一想到那药他一日要吃三次,还不知道要吃几天,萧遥就控制不住的又出了一身的冷汗。 此后的每一天,萧遥都过的异常的煎熬。 ——— 王府。 楼衍手里拿着一把刻刀,正跟一块木头较劲。 随着秦蓁的月份越来越大,肚子也越来越大,楼衍也越来越紧张。然后,他就有了一个新爱好,木雕。 做这东西能减压,能让他暂时不那么紧张。 如今,秦蓁的窗台上已经摆放了一排十几个小木雕。 一开始都很简单,什么小狗小猫小鱼的,到后面就渐渐的变成了小人儿。 一开始,做工很粗糙,歪歪扭扭的。到后面,就越来越精致了。 如今楼衍手里正在雕刻的,是个秦蓁的小象。已经粗具雏形,后续就需要一点点的雕刻细节了。 秦蓁坐在他的身边,撑着下巴看他。虽然没说话,但是两人之间默默流动的温情却好似实质一般。 不知过了多久,一名黑甲军的出现打破了这个画面。 “王爷,南疆出事了。”那黑甲军跪在楼衍的面前,双手呈上一封书信,“南疆加急送来的。” 楼衍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。 伸手接过那封信,没拆开看,而是转头去看秦蓁。 秦蓁已经让玲珑去拿了一件厚实的外衣出来,此时她将外衣给楼衍披上,轻声说:“快去,这是大事儿,耽误不得。” 楼衍抿了抿唇:“我忙完就回来陪你。” 秦蓁点点头:“我等你。” 楼衍带着黑甲军匆匆离开了。 若是换了别的什么事,楼衍可能还没这么着急,但是事关南疆,楼衍不能不上心。 南疆是他待了两年多的地方,是他用生命的代价护卫的一方净土。那些南疆的将士,每一个都是和她并肩作战过的兄弟,元楚更是与他相识微末,是过命的交情。 南疆的每一个人,都是楼衍放不下的牵挂。 楼衍这一去,便好几日都未曾归家,这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。 南疆这是出了大事。 秦蓁不敢打扰,更没有多问,只在降温之后让玲珑去送了一趟换洗的衣物。 楼衍这一走,再回来的时候,已经是半个月后了。 楼衍进了王府便大步往里面的院子冲,在看到秦蓁之后二话不说冲上去一把将人抱在怀里。 “慢点慢点,孩子。”秦蓁下意识的微微弯了弯腰,抬手护着自己隆起的小腹。 楼衍稍微松了点力气,抬起一只手压在秦蓁的手背上,一起护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