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年锻炼又高度自律的人,抱她轻而易举,明明是她喜欢的清瘦类型,这一刻肌肉的存在感异常强烈。 肆月心跳加速,为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,铺天盖地的薄荷气息占据所有感官,而他扬起下颌,修长手指摩挲在她脸颊和耳朵的交界,带着她靠近自己。 近到他清浅的呼吸落在自己嘴唇,顾桢抵着她的鼻梁蹭了下:“那就再来一次。” 唇上压下湿润的温度,他吻得极轻,像怕吓到她,时间浓稠到无法流动,她清晰感觉到顾桢微微张开唇、慢慢含住她的,清浅地碰触,温柔地吮吸,脸颊相贴的触感缱绻让人心脏发软,胸腔在不受控制地震动。 呼吸被吞噬掠夺,某些画面在脑海串联,青筋暴起的脖颈、温热的皮肤、蛊惑人心的小痣,还有掌心之下滑动的他的喉结。 一切的一切,在这个吻里倏然清晰。 肆月微微喘着气,呼吸不稳,脸颊埋在顾桢颈窝,又软又烫:“我想起来了。” 耍了那么大的流氓,她恨不得打个洞藏起来,声音小得听不见:“有点过分。” 顾桢偏过头亲亲她的脸,像最后的温存:“我是你男朋友,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。” 耳边,他的声音不像往常冷淡清越,却更勾人:“除了,不喜欢我,这一件事。” “……□(格格党文&学)_□” 顾桢揉了揉她的脑袋:“能跟你重逢,已经是命运眷顾了。” - 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好快,不知不觉天色暗下来。 晚饭后,两人一起散步,公园里有如水的月光、浓密的树影和暖黄的路灯。 顾桢口袋里手机震动,肆月神经瞬间紧绷,以为他要回去加班。 “是顾桉。” 电话那边,妹妹声音闷闷的:“哥哥,你在忙吗?” 一句话,顾桢就听出妹妹不对劲。 肆月看到他眉眼间有肉眼可见的紧张,声音却依旧平稳清晰、甚至是漫不经心的:“没有,你说。” “哥,别人都在进步,可是我好像根本跟不上……我怕这样下去文化课我也学不好,画画也画不好,以后上不了大学……” 肆月在旁边听着,竟然感同身受。 顾桉是美术生,走了小时候的自己最想走的一条路,曾经自己也想过半路去学美术,没有付诸行动,盛南的不支持一方面,另一方面是怕自己美术学不好、文化课也扑空。 “需要哥哥接你回家吗?” “不要,那就更跟不上了。” “那想回来学文化课吗?” “不想,我喜欢画画……” “顾桉。” “嗯……” “如果这件事让你难过,那就不要去做,因为你有哥哥,但是如果你喜欢,那就试一试。” “就算失败了,也没什么大不了,不是所有人都要成为了不起的大人,哥哥会接着你,重要的是自己喜欢,活在当下。” “我对你最大的要求,是开心、健康、当一个善良的人。” 月光如流水,男人惯常冰冷的声音格外温柔,她见到他的第一面,他就是这样轻声细语哄着妹妹,让她心动得天崩地裂。 电话那边委委屈屈的小朋友止住了哭:“我还是要画的。我就是压力大想哭一哭。同学喊我去吃饭了,哥哥再见。” 肆月并非有意听兄妹俩打电话,当顾桢挂断,她能猜到应该是小朋友高中焦虑。 虽然很多时候顾桢在妹妹面前都是吊儿郎当怼人的那一个,但当妹妹遇到问题,立刻显出兄长的温柔强大和情绪稳定。 如果十六七岁的自己也能有一个这样的长辈就好了。 “桉桉还好吗?” “小孩子脾气,哭一鼻子就好。” “你成绩那么好,是不是没有体会过因为考试哭鼻子?” “你有过吗?” “有,很多次,是不是很难理解?” 那个时候于她而言遥不可及的,除了他本人,还有他此次上学校宣传栏的 成绩。 肆月抿唇:“所以我知道, 你刚才那几句话完全就是强心剂, 如果当时妈妈愿意这样对我说,而不是骂我,我应该也不会晚上偷偷哭。” 任何在他身上的角色都被他完美消化掉,是挑不出任何缺点的哥哥,是重案要案破过无数、尖刀中的尖刀,是能提供情绪价值的男朋友。 想到这里,肆月突然想到,那顾桢这个角色呢? 是不是打碎牙齿和血吞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