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“我没有生气。”回到太子府的时候,穆云间从车上下来,刚跨进大门,便听到他低低地说:“你不要怕我。” 穆云间扭脸,萧钦时已经转身,单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内。 穆云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,莫名其妙。 他这次出去给身边伺候的人都带了小吃,小青小绿与这具身体的年龄相当,知道穆云间脾气好,谢过之后便急忙拿出去分了。 穆云间则伸了个懒腰,翻开了此次从外面带回来的书。 等有一天离开萧钦时,便要自己养活自己,故而穆云间也不敢掉以轻心。他买了雕刻的书来看,试图了解这个时代受众较广的图案,还有独属于这个时代的木雕历史。 当天晚上,萧钦时没有跟他一起用膳。 穆云间只当他又去忙了,早早洗漱上床休息。 接下来的两日,穆云间都没有见过萧钦时的人影,但太子府却是发生了一件奇事,说是厨房里丢了两碗肉,穆云间侧耳听了一阵外面的谈论,又埋首于自己的书中。 这日晚上,他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连串的动静。 穆云间警惕地从床上坐起来,听着外面悉嗦又急切的动静。 什么情况?遭了刺客了?萧钦时受伤了? 穆云间隐隐听到了何孑焦急询问的声音,但朦朦胧胧,听得不甚清楚,只听到是不是中毒之类的字眼。 他第一反应是萧钦时走上原书老路,通过另外一种他不知道的途径…… 第二反应是,得跑。 如果萧钦时出事,萧不容第一个弄死的绝对是他。 毕竟整个太子府里,只有他一个人有动机对萧钦时不利。 他的目光落在小窗户上,跳下床去推了推,可以轻松推开。 但就算跳出屋子,他又能跑得出太子府吗? 迟疑不过两息,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越来越近。穆云间当即从窗前离开,拿起萧钦时送给他的小琉璃灯,望向门口。 门帘被人撩开,小绿神色焦急:“姑娘,殿下病了。” “病了?”穆云间一边下床,一边谨慎地道:“什么病。” “太医说是胃疾犯了,一直在呕血。” 就看他那样子胃不会很好……穆云间一颗心缓缓落了下去,他急速出门,没看到萧不容和虞昭。看来是因为半夜发病,萧钦时没有惊扰他们。 看到他出门,何孑便立刻道:“娇姑娘醒了,快与大夫说说,殿下这几日都吃了什么?” 这种事得去问萧钦时啊!穆云间直接摇头:“他这几日未与我一同用餐。” “看殿下只是呕血,胃里却没什么吃食,倒像是未曾进食。” 穆云间往床边看了一眼,床帏完全被放了下来,并不能看到萧钦时的身影。 “殿下平日里用膳很是规律,这两日确实未见他吃什么东西……是不是因为胃部不适……”何孑焦急地絮叨着。 主屋的窗前忽然垂下一个人影,挨千刀倒挂在上面,对穆云间勾了勾手指。 穆云间看了看何孑,在对方逐渐不耐烦的眼神里,鼓起勇气走了出去。 挨千刀靠在廊下,真该死语气凝重地告诉穆云间:“殿下这两日吃了两碗肉,但皆吐了。“ 穆云间莫名想起厨房里丢的那两碗肉,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,道:“这个,是不是得告诉大夫。” “不然叫你出来干什么。”挨千刀环胸,道:“但此事只跟大夫说便好,不要与其他人说。” 萧钦时偷吃……不是,他为什么要偷吃?吃肉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? 似乎看出穆云间的疑问。真该死道:“你嫌他丑,他自然在意。” 穆云间:“……” 那也不用偷吃啊! 穆云间反应极快地为自己辩驳:“我没嫌他。” 萧钦时固然很瘦,但跟丑确实占不了边儿。穆云间那日的形容只是有些夸大,他每日有好好吃米饭和蔬菜,五谷杂粮更是一个不少,虽说比普通少年要瘦一些,但也未到瘦骨嶙峋的地步。 衣裳一脱,肌肉均匀,更瞧不出他是一个完全茹素的人。 穆云间去将此事告知了大夫,后者恍然,道:“想是多年未曾进食荤腥,太过油腻导致,我开个温和一些的方子,最近几日膳食还是以清淡为主,吃荤可以一步一步来。” 亏他老子还是医生呢,这点常识都不懂。 萧不容也不知道怎么教育的他。 大夫离开之后,何孑又靠近了萧钦时的帐子:“殿下,老奴让人熬了些米粥,您要不要用一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