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影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,罗砂一个人在大街上踽踽前行。
他看见家里的灯还亮着。
这在意料之外,也在情理之中。
其实时间不早了,虽然在秃鹫家只耽搁了一会儿,但是走回来花了不少时间。
按照平时的作息来看孩子们都应该已经睡了,出门前他也都把事情交待好了。
罗砂想了想,右手握住兜里的钥匙,左手试探性地敲了敲门。
三秒,三秒没有脚步声他就自己开门。
他猜测孩子们只给他留了一盏灯,又希望有人给他开门,心情忐忑又期待。
门内响起脚步声,轻快急促。
门开了。
手鞠一手扶门,一手叉腰,把门堵得严严实实,“老爸你可算回来了。”
罗砂下意识解释了一句:“有些事情耽搁了。”然后才被大小姐放进门。
勘九郎的傀儡靠在沙发背面,我爱罗蹲在它对面,操控砂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它的关节,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。
厨房里弥漫出香气,勘九郎一边给夜宵装盘,一边警告我爱罗:“我跟你说差不多得了啊,到时候砂子渗进去我得花多少力气把它弄出来。。。。。。等等,你听,爸爸回来了。”
我爱罗看见罗砂就收了砂子,揉着眼睛和罗砂打了个招呼,转身走上楼梯,“爸爸你回来了,那我去睡了,晚安。”
“欸,我爱罗你等等,这饭你不吃了?”勘九郎从厨房探出个头问我爱罗,“我把牛肉酱都加进去了。”
“不吃了不吃了,刷牙睡觉了。”我爱罗打了个哈欠,摆摆爪子。
勘九郎应了一声又钻回了厨房。
“你赶紧去吧,”想想小儿子脸上越发清晰的熊猫眼,罗砂有点心疼,“我不是让你们先睡的吗?”
“行,你去吧。”手鞠从冰箱里拿了罐装饮料放在桌上,单手开了一个,塞给罗砂,“没食材做汤了,老爸你就将就这个好了。”
三个人都装作没有听见罗砂问的问题。我爱罗上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,手鞠推着罗砂的肩膀把他按在餐厅的位置上坐下,勘九郎把一盘子炒饭放到罗砂面前,还配了个勺。
“爸,我说你这回来的时间也挺及时的,这饭刚出锅你就进门了。”说着勘九郎转进厨房拿了托盘,端了三碗炒饭出来。一碗给自己,一碗给手鞠,还有小半碗又摆在罗砂手边,“你小儿子那份你也代劳了吧。”
罗砂低头扒饭。
手鞠晚上吃的比较饱,所以她的碗里多少饭,陪吃的意义比较大,吃了两口就吃完了。她跑到玄关拿了一个厚厚的信封,递给罗砂,说:“对了,爸爸,你的信。”
“我的信?”罗砂有点诧异。
大多数信件会直接寄到风影办公室,寄到家里的倒是少见。
“是啊,印书局寄来的。”勘九郎放下勺子凑过去看了一眼。
“那你们拆了吧,估计就是稿费什么的到了。”罗砂没太在意,继续吃饭。
“万一有人伪造信件呢?”勘九郎开始阴谋论了,右手抖出五根查克拉线把信件从手鞠手上接过来,左手拿了一把苦无,谨慎地端详。
“说不定是内部纸张附着了毒粉,”手鞠也陪着他闹,“从信箱拿回来的时候我就检查过外面了。”
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暗杀事件,只是当时拆信的是我爱罗,毒粉刚飘出信封就激发了我爱罗的绝对防御,然后它被勘九郎用透明罐子装起来带回房间研究,丝毫没有一个见血封喉的毒药该有的尊严。
罗砂安静吃饭,反正这类突发事件已经难不倒他们了。
勘九郎拿着信封对着灯观察了好一阵,确定封口没有引线、里面的纸张也不是起爆符以后用苦无破开信封,拿出厚厚一叠大额钱币和一张纸。
“应该是印书局的信没错了,”勘九郎浏览了一下纸张,“欸?爸爸,他们让你开个签售会?你的书卖得这么好?”
埋头吃饭的罗砂终于抬起了他的头,“嗯?”
手鞠把信接过来,扫视了一下把它在罗砂面前展开,“是这样没错,爸爸你仔细看看?”
罗砂慢吞吞地咽下嘴里的饭,接过来看了一眼,有点迟疑:“最近砂忍村事情挺多的,算了吧,我明天让值班暗部跟印书局说一声。”说着罗砂就把信放在边上没管它。
手鞠和勘九郎也没在意,去就凑凑热闹,不去也成。这书他们也读过,但是书里的内容罗砂在他们小时候就给他们讲过了。关于母亲的记忆随着年岁的增长逐渐模糊,母亲的形象却在罗砂日日的描述中依然鲜活。
“对了爸爸,等一下你洗碗。”正在涂掉信封上的家庭住址的手鞠突然严肃的告知他。
勘九郎附和地点点头,补充说:“还有锅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好的”
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夜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