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于护卫队总部附近的某个秘密地点中,一位护卫队队员将魔杖交还给了还在床上的马歇尔。 “女士,好好休息,头儿在处理很重要的事情,在那结束之后,他会过来和你谈话的。”那名队员说道。 病床上的马歇尔脸色依旧苍白,但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不少,至少没有那种精神不稳定的状态了。 她牢牢抓住魔杖,默默地点了点头。 那名队员的视线下移,左边床单明显瘪下去一块,那是马歇尔左腿的位置。 那个失败的幻影移形让她完全分体了,左腿膝盖以下已经彻底消失。。 也许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,马歇尔抬起头,扯出了一個标准但毫无感情的微笑——这是大量服用清心灵的后遗症。 “我记得你,布莱顿?你的父亲,护卫队成立初期,追捕那位保加利亚黑巫师的时候,他被魔咒击中,和我一样,失去了一条腿——他还好吗?” 那位队员的面色黯淡了一下,他勉强笑了笑:“可能你没有听说过,那道黑魔法的效果蔓延了足足一个月才被止住,他下半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。” 马歇尔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:“我很抱歉。” “不,女士,我很感谢你能让我接任我父亲的职位。” “你和你的父亲一样值得我们信任。”马歇尔回答道。 小布莱顿抿着嘴唇,他目光有些躲闪。 短暂的沉默过后,他缓声问道:“女士,奥纳西斯先生他……” 马歇尔慢慢地抬起头与他对视:“他死在我的手上,准确来说,死在被格林德沃夺魂咒控制的我手上。” “但、但我不太明白……”小布莱顿垂下脑袋,“我们这么做,除了让巫师界更加混乱,让我们的同伴一个接着一个逝去……似乎……” 他用力地深呼吸了一下,没有继续说下去。 马歇尔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:“你觉得抓捕格林德沃是一个错误?” “……不是……” “那就去做你该做的事情,记住我们护卫队的目标。” 那个年轻人顿了顿,他的脑袋又低垂下了一点:“是的,为了更好的世界。” “为了更好的世界。” 平淡如水的对话之后,那名队员默默走向了门外,在病房门要被关上的时候,他犹豫着回头说道:“女士,幻影移形失败所造成的分体如果在四十八小时内找到断肢,其实可以……” 马歇尔依旧面无表情:“你们不知道我幻影移形要去的地方吗?” 小克林顿噎了一下,是啊,那里是格林德沃所在的地方…… 可是,谁敢保证那里没有格林德沃一个又一个的陷阱呢? 他对着马歇尔点点头,最后戴上房门走了出去。 病房里恢复了寂静,马歇尔盯着自己左腿处那塌下去的白床单,怔怔地出了一会神之后再次躺了回去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 小克莱顿走出了秘密地点,重新站在阳光之下后,他脸上的犹豫与担忧消失不见。 “看上去正常,但我父亲跟了她很久,她的警惕心一直很重。所以目前还不能确定她是否已经背叛我们投向格林德沃。” 他对着空气说道。 阳光洒下,光柱中的浮尘抖动了两下,沙哑而又轻飘飘的声音凭空传来:“你认为呢?” 小克莱顿摇摇头:“不懂,但根据我的经验,马歇尔女士的意志一直很坚定,她也没有任何投敌的倾向,甚至连必要都没有。毕竟,格林德沃现在仍是逃犯,而我们依然是官方机构。” 空气沉默了片刻,最后那个声音说道:“明白了——之后的事情我会处理的。” “是。” …… 天色渐渐变晚,病房中,马歇尔似乎已经陷入了沉眠。 她的魔杖被放在床侧最靠近自己右手的位置。 不仅是病房中,病房外的走廊上也空无一人,只有走廊中间的治疗室门缝里有亮光露出。 这是常驻在这片秘密地点的治疗团队,如果马歇尔有需要,她只要按下床头的魔法纸盒,纸飞机就会自动飞出去通知治疗师。 夜色更深,沉睡中的马歇尔翻了个身子。 完全不会有人注意到的阴影中,空气微不可见地蠕动了一下。 不过,马歇尔似乎只是单纯的翻了个身子,阴影重归平静。 …… 一片小型的湖泊边,一条澳洲蛋白眼翻了个身子,旁边的石块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