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绍原的枪口对着陈荣阳:“有段时候没见了啊?” 陈荣阳举起了手,苦笑一声:“绍原,没想到还是被你抓到了,你要打死我吗?” “看我的心情。”孟绍原不紧不慢:“不过我现在心情还算不错,你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你们写的文明戏剧本不好,还是我写的剧本好。” “什么意思?”陈荣阳问道。 于是,孟绍原又问出了那天他曾经问过吴静怡的话:“你看我的这张脸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像个傻x?” 陈荣阳一脸诧异:“绍原,你到底在那说什么?” “我到底在那说什么?”孟绍原放下了枪:“我在说,你们精心演了一场戏,川上秀喜根本没有叛逃,你也没有叛逃。你们都他妈的在演戏!” 陈荣阳的脸色变了。 孟绍原冷笑一声:“那天,我以为你是个逃兵,但我看错你了……” 没错,那天孟绍原真的以为陈荣阳是个逃兵,当陈荣阳说出“一发炮弹,晕过去”这几句话的时候,都出现了明显的停顿,那是心虚的表现。 当他说出“看到身边全都是弟兄们的尸体啊”的时候,目光躲闪,那只没受伤的手,一直紧紧抓着裤子口袋。 那是惭愧、负疚、自责、心虚的表现。 孟绍原的微表情没有出错,惭愧是真的、负疚也是真的、自责心虚同样都是真的。 可是,不是想象中的那样,现在孟绍原可以确定,那时候陈荣阳和他的上级就已经制定除了一个计划,而为了完成这个计划,陈荣阳必须要抛弃自己的同志,来让别人以为自己是一个逃兵。 所以他才会惭愧、负疚、自责! “陈荣阳。”孟绍原缓缓说道:“川上秀喜是假叛逃,为的是打进我们内部,而你们呢,一定是发现了这点,所以将计就计,让你找到日本人,汇报了川上秀喜的情报,然后借着这个机会反潜伏到日特机关。 我还可以告诉你,这是日本陆军情报部制定的一个计划,你们也知道日本陆军和外务省的矛盾,所以反其道而行之,将川上秀喜的藏身点报告给了外务省的特务机构,因为你们清楚外务省一定不知道陆军的这个计划,再反过来想想,你不但可以得到外务省情报机构信任,而且,陆军情报机构同样也会对你产生兴趣。 陆军方面知道川上秀喜居然被外务省的人给绑架了,严重破坏了他们的计划,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计划进行下去。”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讽:“他们得知川上秀喜在正金银行,一定会派人把他带出来,而且他们会让军统知道,看啊,川上秀喜在这里,你们快来抓啊。你当带走川上秀喜的日本人不知道那些巡捕是假的?所以他们没有反抗,相反大大方方的让我们把人带走了。 你们和日本人有自己的剧本,可这是我的剧本。你们想演戏?我陪你们演戏,我知道带走川上秀喜不但没有危险,反而日本人会‘主动’配合我们。可惜啊,你们的演技都太拙劣,在这个舞台上,只有一个主角,就是我!” 陈荣阳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:“这些,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?” …… “万田阁下,松本阁下,支那军统特工已经把川上秀喜带走,只是那个陈荣阳跑了。” “很好,‘茶计划’顺利实行。”万田义男满意的点了点头:“差点让外务省的那些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。” “我们为了‘茶计划’进行了充分的准备。”松本仁继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:“这次把我派来上海,其中一个任务,也是监督‘茶计划’的进行。‘刀片’披着川上家的外衣,一定会得到支那人的信任的。未来,他就像一把刀片割断军统的咽喉!” “计划差点会在外务省的手里,对了,还有那个军统叛徒陈荣阳。” 万田义男的话,让松本仁继点了点头:“任何一个计划,总有意外发生的。现在,我对那个陈荣阳非常感兴趣。他是军统的人,肯定会被军统追杀,而且现在赤木亲之死了,他的靠山也没有了,想尽一切办法,一定要找到这个人!” “是的!” …… 陈荣阳不甘心的问道:“这些,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?” “我是怎么猜到的?我还用猜?”孟绍原嘲讽的一笑:“我用屁股想都能想到。你违背了军统家法,跑到程义明那里寻求庇护,周伟龙居然不追究,我已经觉得奇怪了。但当时上海之战进行的非常激烈,我要处理的事情太多,也就没有进一步的深想。 你们怎么也都没有想到,我居然知道了‘狗耳’的存在,程义明急匆匆的来给我解释,巴拉巴拉说了一大通。动动脑子吧,你陈荣阳是程义明保着的,现在你叛逃了,程义明居然只记了一个过?戴先生会那么简单的就放过程义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