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-> 这是一座早就没有希望的城市。 住在这里的人,不管是日本人,或者是菲律宾当地人,他们能够做的,就是麻木的等待审判他们命运那一天的到来而已。 除此,无他! 每个人都在用独特的方式,宣泄自己的情绪: 愤怒、绝望、无所谓。 比如岩森雄幸。 他用杀人在宣泄自己的愤怒。 比如那些捡垃圾的孩子们。 他们无疑是绝望的。 比如面前的这个利伦。 他其实对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,已经无所谓了。 “快了,就快了。” 孟绍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。 就算卡巴那图的日本人被打败了,赶走了,那又能怎么样呢? 利伦最后一点作用也没有了。 像他这样一个基本没有什么生活能力的人,等到胜利的那一天,他该做什么养活自己? 谁又会在乎他的死活? “你们是来打听战俘营事情的吧?” 填饱了肚子的利伦,恢复了不少精神。 是的,在这样的城市里,除了战俘营,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价值吗? 看到孟绍原点了点头,利伦随意向他介绍了一下战俘营的情况。 在卡巴那图战俘营,总共关押,并且至今还活着的,超过了七百名的战俘。 这些战俘绝大部分就是在巴丹向日军投降的美军,被关押已有三年之久。 一共有超过八百名日军在看守他们。 而一旦发生意外,还至少有三百名日军随时可以增援。 为了防止劫狱,岩森雄幸以战俘营为中心,在外围安排了卡车和坦克组成的防线。 不管是从外面打进去,还是从里面杀出来,都必须要突破这道防线。 “必须从战俘营的前后两个方向进行夹击。” 利伦蹲在地上,找了快石头,在地上画了个简图: “正面,用火力压制,并在在最短的时间内,摧毁日军的防御阵地。而在同一时刻,在战俘营的后方发起攻击。 只有这样,才能造成攻击的突然性,最大限度把突击队和战俘的伤亡损失降到最低。 在战俘营负责的,是植村司中左,这个人是岩森雄幸的亲信。号称‘三十步十人斩’。” “什么意思?”谢长城好奇的问了句。 “三十步,杀了十个人。”不用利伦说,孟绍原替他说了出来:“这所谓的十人,有士兵,也有平民,日军总是以此为傲。” “是的。”利伦语气里带着愤怒:“日军在卡巴那图建立战俘营后,植村司是第一批进驻的。第一天,他就制造了卡巴那图惨桉。 那天,喝醉酒的他,闯进了一处民宅,杀死了那里的男人,强尖了女主人。女主人在反抗的时候,弄瞎了他的一只眼睛,结果很快遭到了报复。 发泄完兽欲的植村司,在残忍的杀害了女主人后,下令对周围的邻居进行屠杀,一个晚上的时间,那些畜生就杀死了上百人!” 孟绍原的心情很平静。 这就是日本人。 每占领一处地方,类似的事件总是在不时的发生。 报仇的时候,没有一个日军是无辜的! 利伦对战俘营的事情知道的还是比较详细的。 毕竟,那是之前他用自己的耻辱换来的情报。 他把自己全部知道的都说了出来。 到此,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。 孟绍原示意了一下。 谢长城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根金条,那是他们在路上的时候应急用的。 金条被塞到了利伦的手里。 孟绍原凝视着他:“躲起来,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,可你,总是要活下去的。” 这一刻,利伦热泪盈眶。 从小到大,从来都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。 哪怕他的亲生父母,当看到自己的孩子是残疾的后,也始终都嫌弃他。 他父母有八个孩子,一个不能为家里干活的孩子,总是会遭到排挤的。 可眼前的人呢? 本来他以为眼前的人,会和之前那些来卡巴那图的人一样,在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之后便会离开。 利伦的死活,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