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归落山,必则影响归落山灵体,甚至灵兽亦会有所波及,灵气不纯,届时归落山也再无法行庇护上灵城中百姓之职。”
君梧秋忙道,“不会的,无尘,各堂主不会待太久,待他们议事完毕,我定让他们速速退下。”
“人心难测,你如何确保他们不会因好奇四下探查,而且此处尚有禁地,若是意外踏入,又如何是好?”
“这……”君梧秋低下了头,随即又急道,“每日那些人进山我会派专人盯守,保证他们不会乱来。”
“如此费人费力,只是因你我要相守?梧秋,归落山距离上灵城议事大殿便是御剑飞行也要半日时辰,你要他们每日奔于此途,就不怕人非议?”百里无尘静静的看着君梧秋。
君梧秋咬紧嘴唇,这些她又哪里再有心思顾及?
她哭了出来,道,“无尘,你是圣君,只能居于归落山中,你不能时时下山,我便只能自己想办法了,我们才和好,我真怕再生出事端,只有每日看见你,我才能安心。”
他不知道,这些日子她是如何诚惶诚恐。
只有日日看着他,待在他身边,才能让她忘记失去他时的那种恐惧,事先没与他商量,一是她已等不及,二是本就怕他不会同意,她心里存了侥幸,若是她都已经带着所有东西搬了进来,他兴许也会再妥协一回。
可是没想到,终究还是不可行。
君梧秋完全无法忍受再与百里无尘分开,她知道此举过于急切甚至是不妥,可是心里的那股不安几乎让她快失去理智。
她紧紧抓住百里无尘的手道,“你不会再离开我是么,你是真的要忘掉那些不开心的,真的要与我重归于好是么?”
百里无尘黑眸看着君梧秋,擦掉她的眼泪,“梧秋,不要胡思乱想。”
君梧秋红着眼看他,神色无辜,因为泪痕又显得楚楚可怜,“无尘,我真的害怕。”
百里无尘沉默了一瞬,道,“安心处理城中政务,那才是你该做的,而我,会一直在归落山等你。”
君梧秋深深看他一眼,随后垂下眼眸,轻轻点头,“好,我稍后就回去。”
如果他喜欢看她勤于政务,那她便做一个他希望看到的城主模样。
和好之初,还是不可轻易触怒于他,至于搬进归落山,不急,来日方长。
*
苏暖暖慢慢走在后院小径上。
百里无尘不喜繁杂,不仅此地殿宇简素,就连后院也很是清简,一眼看去,没有任何过多的东西,凉亭、石路,一片竹林,这便是后院所有的景色。
脑子里有什么一闪而过,她走到了凉亭里。
上面棋局果然又焕然一新。
这是百里无尘又给她留下了新的难题?
这个人,倒是对下棋很是热衷啊。
不过想想,苏暖暖忽然又有些同情他了,他这样的人性子冷淡,整日待在这处归落山中,看着陈年不变的景色,下棋想来是他唯一可做的事了。
她趴在桌上,仔细看着棋局。
他的脑子是怎么想出这种难解的棋的,留下的棋盘竟是一次比一次艰难。
这次白子应该怎么走呢?
苏暖暖抵着下颌研究着棋盘,只觉得这盘棋虽然难可也有趣,她这一看便是好久,中途还不忘抽空去小膳房做了简单的一顿饭菜,等吃饱了她又兴致勃勃去研究那盘棋了。
直到暮色来临,她终于心满意足站直了身子,伸了伸腰,开始往回走。
她研究了整整半日,此刻难题解开,她正处于解开难题的兴奋中,已经开始有些期待下回百里无尘又会给她留下什么样的棋局了?
待经过那片小竹林时,苏暖暖停下了脚步。
竹林里正盘膝打坐的人不就是百里无尘么,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?
竹林与凉亭相隔不远,一眼便能看到凉亭的位置,那么他来时必然也瞧见她了。
百里无尘似是知道苏暖暖正站在前面,他慢慢睁开了眼,黑眸深沉清冷,却又如月色不染纤尘,带着让人沉沦的高贵幽冷。
“解开棋局了?”他问道。
他果然看到了。
苏暖暖有一瞬间怔然,然而很快她回过神来,心道这位圣君虽然冷冰冰的,可长成这一副妖孽模样,怪不得让君梧秋舍不得放手,她点点头,“解开了。”
百里无尘抬眸看了她一眼,“你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快些。”
他这是在表扬她?
苏暖暖笑了笑,实话实说,“圣君的棋哪里是能轻易解开的,我也费了不少时间。”
百里无尘道,“此棋非我所布,乃是师父曾教我下棋时布置于我的作业,此次不过是见你棋艺不错便拿出来考考你罢了。”
这是苏暖暖第二次听他提到他师父,她对那个人了解不多,不过能教出百里无尘这样的徒弟,想来也是极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