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安然抿唇,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相见,她也不敢去想,因为这是很缥缈的事,俩人都有抛不开的身份。搭在言罕肩膀上的手变的无力起来,最后默默的收回。
人总要有希望才可以,不是吗。
季安然勉强自己挤出来笑脸来:“又不是小孩子,说的话怎么这么幼稚?见面肯定会见到了,我们是异地,又不是阴阳两隔。”
明明是安慰的话,但季安然说出来,本来就沉重的气氛更加不好了,两人面面相觑却看不到对方的面容,两人都不说话让气氛更加诡异。季安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,伸了伸手,摸了摸鼻尖,脑子里使劲的想话题,开口就说:“来接我的队伍明天就要到了,晚上会有宴席,你会去吗?”
“安然,我.....我可以抱一下你吗?”
“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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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~太阳刚升起来,太子你来找我有什么事?”
季安然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,懒散的坐在椅子上,毫无形象的打了好几个哈欠,好看的凤眼闪着泪光,给俊美的面容增添了一丝柔态。坐在她对面的言玄不经意的看了她许久,最后侧头转移了视线,语气不急不燥:“这太阳哪里是刚升起?都高照了,我特意迟一些来的。你昨晚是干什么去了?”
提到昨晚,季安然伸手撑着头,面容不改的懒散无力:“读书写字到深夜。”
言玄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,咧嘴的笑了一下,又马上收回了笑意,轻咳了一声:“咳,时间紧凑,我们也不闲聊了,我来找你是想说今日迎接和晚上宫宴的事情。”
季安然也没有说话,轻挑眉示意言玄接着说。
言玄见季安然表情变化不大,感觉事好商量,他微微的坐直了身子:“父皇的意思是,想让你装病,今日的迎接你不用去,晚上的宫宴你也不必来,装病几日。”
“目的?”
季安然依然漫不经心的看着言玄,其实她也猜到了他们的目的,主要就是想打压季国的威风,运气好还可以让季国损失一位将军。迎接、宴席只是开胃菜,就算白凌加上一个军队,想要把季安然带出言城,根本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。想要出言城,前提就是要活着。
言玄意味深长的看着季安然:“其他的我不能多说,希望看在这六年你的玉食锦衣情分上,帮个小忙,能否?”
季安然含笑,把撑头的手放下,坐直了身子,饶有兴趣的眯眼看向言玄,两人的目光对视了好一会儿,终于季安然开口:“我好像没有选择。”
言玄挑眉,他已经知道了季安然的回复,起身就准备要走了:“放心,对你来说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季安然看着言玄的背影,目光深邃,最后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,准备去补觉。
罢了罢了,白凌死活还用不着她操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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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日言国皇城不止城内热闹非凡,就连城外都是马车、人群聚集,来往出入的人都是挤着进,挤着出。但是今日皇城外成了三三两两的马车进出,来往的人都是快步的走,生怕遇到什么,城内更是安静的诡异,个个家门紧闭,就算到了饭点时间,都没有看到一点烟火气息。
城门驻守着为数不多的士兵,城门是开的,驻守的士兵没有阻拦来往的百姓,但百姓看到这个阵势哪里还敢停留,脚底像装了轮子,跑的飞快。
六月天还是比较燥热的,城门下阴凉的地方,站着两人。一位温文儒雅身穿蓝纹白衣,面容俊俏,嘴角带笑。一位狂傲不羁,头戴金色镶嵌的发冠,身穿白纹浅紫衣袍,有几分姿色的五官却因为咬牙皱眉呈现几分怒意。
“还要等多久,这消息准不准确的,怎么半天看不到季国的军队?”
“急什么,倒是你。等下见到白凌,你还是少说几句,别忘了父皇嘱咐你的话。”
言载急躁的样子让言玄眯眼向望,言载也不怕他,只是表面也不能与言玄撕破脸,他最后还是压下心里面的浮躁,表达不满的冷哼一声,就没有再多说话。
半晌,前方空旷的地方,行驶来一辆高大的马车,拉着它的四匹骏马十分耀眼,马车是死气沉沉的黑色外壳,车窗紧闭,车身不添加任何的点缀,驾车的人太远看不清楚面容,看样子不像马夫,更像是一个侍卫。车后没有带着队伍,就单独一辆马车行驶在少人的路上看的十分的突兀。
言玄和言载几乎同时楞了神,等回过神来的时候,马车已经到了两人的面前,四匹高马停了下来,骏马脖间微微凸起的血管发红,它们的肌肉线头尤其的好看,它们在原地踩地,甩动着脖子,不急不躁的样子,丝毫看不出它们长途跋涉了数天。
言玄近一眼就认出来,这个四匹高大的骏马都是十分稀少且难求的汗血宝马。能把汗血宝马来拉马车这种有损天物的事,除了白凌还真没有其他人可以干的出来。言玄对传言中的白凌好奇起来,他开始转移视线,盯着马车看,上去走了几步准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