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着,明显得曲鹤履要忽略都难。
迟到了?何依?
本打算不再多牵扯,可课上到一半,曲鹤履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林生,“何依今天请假吗?”
“应该是。”林生神情复杂,“何家老爷子前两天去世了,何主席没来也正常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曲鹤履被这消息惊到,在课堂上声音宛若惊雷。
正在和他对话的林生被吓了一跳。前面的同学纷纷惊讶地回望向他。
“曲鹤履,上课了,注重课堂纪律。”任课老师如是说道。
曲鹤履脑子里嗡嗡乱响,他站起身来,“对不起老师,我有点急事。”
说完,曲鹤履没管其他人反应,直接跑出了教室。
他在路上拦了辆车,报了何依家的地址。
前两天...怎么他在今天才知道?
在医院时他就明白,何依对何老先生的感情绝对很深,甚至比她对任何一个人的感情都要深。如今何老先生走了,她又该多悲痛。
曲鹤履此时只希望快些到何依身旁。
司机在五倍价钱的驱使下,将速度在允许范围内调到了最高,他成功在半小时内到了何家老宅。
“诶你还没付钱呢。”
司机拉住下车就走的曲鹤履,他才稍微理智归位,拿出了十几张张红钞给他,“不用找了。”
何家老宅院内绿荫成片,草芽荣荣,喷泉石雕矗立在中央,水声潺潺。
盛景之中,不见一人,镂花大门紧闭着,露出近似苛刻的威严,仿佛这里不是百年世家的别墅,而是关押人的冷清之地。
曲鹤履按下宅子的门铃,忐忑等了许久。
又按了几次,门后仍然无人出现。
曲鹤履急了,发消息给何依时,才知道自己已经被拉黑了。
他愣在当场,几番心理斗争后,他去问了赵予彤:“何依在哪儿?”
隔了一会儿赵予彤才终于回复:“......她今早六点的飞机,去了英国留学。退学手续已经在周末办理完了。”
曲鹤履每看一个字,攥着手机的手就越紧一分。他几乎要把屏幕捏碎了。
他背靠在门上,缓了许久,突然嗤笑出声。
他急什么。他来这里做什么。
何依根本不需要他,她明明让他别闹,她明明唯一厌恶的人就是他。他怎么就违纪逃课,跑来这找她了?
逃就逃了。曲鹤履抹了一把脸侧。无所谓,会在乎的人走了,他不用装乖了。
前后不过一个钟,他又打了辆车,“去科林赛车场。”
他需要发泄,将所有情绪、所有关于何依的一切全都排出脑海。
曲鹤履选了辆红色赛车,在赛车场待了一天,最后还是曲应辛受曲母的命令过来找他。
素日嚣张的弟弟目前状况显而易见的差,曲应辛皱眉开口,“你发的什么疯?”
“你别管。”
“我确实不想管,但母亲要找你,老爷子在找你,所有人都在找你,赶紧回去。”
两方你来我往的拉扯,曲鹤履听得烦了,直接上他的车回了家,把曲应辛落在原地。
曲应辛脸都黑了。
回到家时,果不其然,曲家的长辈们都坐在客厅等着他。
曲父满脸怒容,“一言不发消失了一整天!这就是你处理问题的方式吗!”
曲鹤履垂头听着,也不吭声。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回嘴,也没有直接回房,他就只是,安安静静在那儿听着他父亲的训话。
曲父舌头都快说干了,见他全不理睬,气得冷哼。
“...父亲。”曲鹤履艰涩开口道,“何家那位老先生真的已经去世了吗?”
曲父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个,剑眉紧蹙着,“你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告诉我。”
看曲鹤履面色沉沉,曲父长叹了口气,“他前两天就走了。病了好多年了,前些日子还听说身子爽朗了不少,我和你爷爷都以为有希望了,没想到是回光返照啊。”
“何家没有大办葬礼,去的都是我们这些半老了的,个个心里都不好受啊。”
“那何依呢?”曲鹤履开口道。
听他问起,曲父微有些诧异,但也解释给他听了,“何家那小姑娘当然有出席,见到人了她也没喊话,就默默在那儿流眼泪。”
曲鹤履垂着头,灯光覆在他的脸上,投射下一片阴影。他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,满腔真心终究归于沉默。
他心疼她的失常发挥,心疼她的默不作声,心疼她的眼泪,可他什么都做不了。
错过与赶不及是很伤怀的,可他明明在事情最严重之前去找她了。
他想逗她开心,尽力给她安慰,可他全部弄糟了。何依唯一厌恶的就是他。他最不配做安慰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