婚礼仪式过后将近傍晚,灯光亮起,各桌各席备好丰盛佳肴,宴会正式开场。
曲鹤履牵着何依离场,再回来时两人具已换上了中式敬酒服。
红缎上腾龙飞凤,暗纹细密匿于裁衣边处,何依挽着低发髻,饶是不笑也自有一股温婉;曲鹤履身着传统长袍,唇角勾着温和的笑。
两人相偕而行,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神仙眷侣。
赵予彤与林生坐在同一桌,菜没动几个,略微惆怅地远远望着正在别桌敬酒的那两人。
赵予彤皱眉问林生:“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不对劲?”
按理说,结婚的两人应该很亲密,而何依二人虽然一直挽着手,但只有手臂支点相接,他们实际离得很远,两人的肩膀中间再塞下一个她都不是问题。
林生语气嘲讽,话里指向明显:“那家伙平时那么欠,笑起来都假模假样的,但从今早开始,他这笑就很装。”
要说曲鹤履没发生什么事,林生自是不信。
赵予彤也琢磨起清早在化妆间的场面,无奈叹道:“何依心情也不是很好,估计他们有问题没谈拢。”
林生顺嘴接到:“他们能谈不拢的,也就那点儿事。”
“你怎么这么肯定?何依受到的影响好像不小啊,说不定是别的问题呢?”
林生翻了个白眼,讥讽道:“曲少爷放着名下公司撒手不管那么久,这像是会在意多少利益?”
“如果何依真向他讨利,他说不定还乐得送出去哄人高兴了。”
赵予彤咋舌,神色复杂道:“何依也不可能向他要。”
虽然是逐利的商人,性子又偏冷,但何依有她自己的原则,她不会朝名义上的丈夫平白无故要礼物。
说白了,这两人从以前纠缠到现在,还是没什么进展,仍然只停留于“名义上”。
赵予彤有些泄气,向林生吐槽着,“曲二少这追人速度真不行啊。”
林生望着远处那两人,面带不屑地摇头:“确实。”
两位餐桌上的“谋士”的嗟叹一声胜过一声,而话里的远处二人全然不能感应到。
夜幕降临,觥筹交错间,婚宴接近了尾声。
曲鹤履与何依在众人喧闹声中上了车。
今天这场戏比何依想象中的要顺利,她没想到曲鹤履恼着她、却还会配合她。
她偏过头望了他一眼。
车门关上后将所有视线都隔绝在外,曲鹤履亦卸下了面具,眉目间凝着散漫的沉冷之意。
何依抿了下唇,她着实不喜见到这样闷着气的曲鹤履。
她声音清冷,打破了沉默:“我想了很久,仍然想不通你为什么不满意,我们或许该谈谈。”
闻言,曲鹤履眸中冷光闪烁,他嗤然道:“何总,都说了今天别在我面前开口了。”
她要说的话,他果然完全没猜错。
“但我认为...”
曲鹤履截住了她的话头,“别想,不谈。”
他的话语斩钉截铁,何依难得憋闷,默然望了他两秒,熄了声。
车上重归于平静,直到抵达他们的别墅。
曲鹤履将何依送到家门口,却没有进去的意思,他在车库换了辆新车,拉开车门就要重新上车。
何依拧着眉,拉住了曲鹤履的手臂。
“你还要去哪儿?”
“公司。”
今天若出现在皇城就太惹眼了,要想瞒着,不让人知道他们现在的状况,就只能去公司待着了,在那里他才有百分百的把握控制住言论。
“你没忙完?一定要在今晚解决?”
曲鹤履品味着她这两句话,舌尖从上颚滑过,意味不明地嗤笑了声,“你很想我留下来?”
何依断然回答道,“是。”
别的她管不着,也不欲管,但至少今晚他必须得留下!
曲鹤履收回了搭在车门上的手,回身望向何依。那张他今日迟迟不敢正面相对的脸,在白炽灯光中显得愈发美丽清冷。
曲鹤履轻浮一笑,恶劣道,“你知道我今晚留下来会做什么吗?”
话刚落下,他不给何依一丝反应时间,反握住她抓住他的手,朝何依的方向跨近了一步,另一手强硬地揽过她的腰,将两人间的距离逼得所剩无几。
何依始料未及,对这亲密的姿势很不适应,她眉头皱得愈深,几度欲挣脱他的压制,但曲鹤履抓着她手腕,她发不了力。
挣扎无果,何依冷声警告他,“放开。”
“不放。”曲鹤履唇角勾着散漫的笑,眼中却没有多少笑意,“何总,别轻易说出让男人留夜的话。”
“因为你预料不到会有人突然袭向你,像现在这样。”
曲鹤履朝她又压近了几分,顶着她冷硬锐利的视线,他的目光描着她的眉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