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亲随着时间的变化,会从保护您手的护手,变成伤害您手的荆棘,现在臣就是要为您抹去那些荆棘,再重新铸造一个护手。” 刘恒闻言深深的望了一眼洛新,眼神之中的孺慕之情愈发深厚起来,他微微躬身而拜,“一切都由姑父您做主了。” 洛新望着眼前这一幕,有些欣慰的笑了笑,只要付出有回报就好,最怕的就是养育了这么多年,结果养出一个白眼狼。 “报~” 洛新正想要说些什么,突然殿外传来了高高的一道声音,然后就见到三名禁卫带着一个仅仅穿着中衣的男子走进,这是面见皇帝时必要的装束,若是大臣的话,只要卸下刀剑即可。 “微臣参见陛下!参见大丞相!” 洛新眼底闪过一道光芒,这是他派到衡山王刘沉身边的人,当即问道:“可是衡山王有消息传来?” 信使立即悲愤道:“启禀陛下,大丞相,淮南王不满朝廷,妄图谋反,竟然派人刺杀大王。 大王受了重伤,豫章王与庐江王带着衡山王逃离了六城,正向着南阳而来。 微臣带着大王的求援信来到长安。 请陛下,大丞相为大王主持公道啊!” 信使的声音响彻在整座大殿之上,刘恒整个人都惊呆了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,尤其是刚刚洛新还为他讲了“藤条荆棘”理论,结果立刻就应验了。 他还没有学会喜怒不形于色,有些稚嫩的脸上瞬间就充满了愤怒,他刚刚进入变声期的嗓子高声的喊起:“狂妄!恶贼!” “这是何等的猖狂啊!” 洛新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响彻,所有人都能够从中听出那毫不掩饰的愤怒,“光天化日之下,竟然公然刺杀一位金册诸侯,他难道以为现在还是礼崩乐坏的乱世吗? 枉顾人伦,刺杀自己的兄长,一位天下闻名的孝子,这是何等的不仁不孝,简直是个孽种。 淮南襄王的魂灵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! 若是不惩戒这种行为,朝廷的威仪还如此彰显? 天下的人心难道还能收拾? 诸侯还会将朝廷放在眼里吗? 昔年周天子的悲惨状况,难道不会在大汉再次出现吗?” 反问。 一向都是加强语气,振奋人心最锋利的语言。 随着洛新的一字字,一句句,大殿之中堪称人声鼎沸,彻侯们高声的叫嚷着,“陛下,大丞相,臣愿意领军出征,踏平淮南王国,若是您同意,臣愿意将淮南王的头颅带回长安,悬挂在长乐宫的顶部,警示天下逆贼。” “淮南王恶贼,不杀不足以平民愤,不杀不足以明君威,不杀不足以彰仁孝,臣请战!” “臣请战!” 彻侯们直接群情激奋,等了这么多年啊,朝廷终于又要开始动武了,他们这些勋贵人家的光辉岁月又要回来了。 当年开国和平定异姓王狠狠地捞了一笔政治资本,这么多年都没有吃完,朝廷上到处都是他们举荐的人,到了现在和皇室渐行渐远的时候,冒出了淮南王这么一号人。 彻侯们只想拉住淮南王的头颅,狠狠地砍下去,“大王,真是感谢您啊,外臣借您的头颅求一场富贵。” 刘恒有些震撼的望着这一幕,往日里他所见到的都是那些文学之士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帝国的高级军功贵族。 这些人完全不同于往日里的那些学士,动辄就是杀戮,他忍不住回想起洛新给他讲《道德经》时说过的,“兵者,凶器也,圣人不得已而用之。 这句话的含义很多,但一定要记住,兵器一旦出鞘,不伤人就伤己,永远不要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永远控制这种危险的武器。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,您的皇位就岌岌可危了。” 刘恒的身体在微微战栗,既是兴奋,又是恐惧,然后他望向了洛新。 只见洛新面对嘈杂的众人,朗声笑道:“大朝有诸位,难道有不兴盛的道理吗?” 韩信从安阳侯国赶来长安,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年轻的小伙子了。 他安安静静的坐在众人首位,仅仅次于洛新。 因为他是挂相印的大将军,位列诸侯王之上。 用韩信,那是杀鸡用牛刀,但洛新就是要快准狠,不仅仅是淮南王,还有跳的最欢,一看就是妄图谋反的吴王。 ———— 沉以孝顺事得东阿赐,遂就国衡山。 淮南讥之,沉尤以笑对,谓左右曰:“小子,吾不罪也。” 及淮南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