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沈禾扔开外裳,戚拙蕴搂住他,拉过被子将他盖住,两个人面对面,一时之间靠得有些过近。沈禾抻着脖子,往后仰了仰,让他们之间间隔些距离。 他小声问: “哥哥你这回要去哪儿?” 戚拙蕴笑着问: “不去哪里。”沈禾困惑: &a;#34;那干什么来陪我睡觉?&a;#34;这不是远行跟回家时候才有的惯例吗? 他个大小伙子,难道是因为他昨天哭鼻子,所以来陪他?沈禾有被自己的猜测羞耻到。 戚拙蕴被子里的手臂横过来,搭在沈禾的腰上。 他们侧躺着面对面,少年本就细瘦的腰塌下去,腰线有了条鲜明的凹陷。 戚拙蕴的手掌握着这处凹陷,将人拉得与自己近一些,沈禾刻意仰头挪开的距离,不仅毫无用处,还让他们变得更近了。 呼吸几乎能够落在彼此的面容上。 戚拙蕴温声说: “马上入冬,隔着这么远的距离,漏进来的全是凉风。靠近些,当心生病。”沈禾不得不控制住自己想要后退的冲动,毕竟是为了他好。万一真着凉生病,还得喝周太医那苦死人的药。 他莫名有些紧绷,大概是面对面,这样实在是靠得有点近,而且他刚刚干过一些羞耻待事情,现在更加尴尬。 偏偏这种尴尬只有他一个人有,对面的人不知道他刚刚去做过什么,一心惦记着做好哥哥,关心弟弟。 戚拙蕴拉着人靠近,两人盖着同一床被子,几乎呼吸交缠。 他眼睫轻轻颤了颤,没再看沈禾的眼睛,垂下眼帘,视野里能够清楚瞧见的,是少年红润的唇瓣与白嫩微圆的下巴。 他声音平稳的说: “哥哥怕禾禾夜里偷偷哭鼻子,所以来陪陪你,并非是要出门。”沈禾在心中唉声叹气。 他就知道。 早知道,昨天该憋住不哭。 戚拙蕴放轻嗓音: “昨日瞧着禾禾那般心疼哥哥,哥哥忽然想着,日后禾禾再大些,也不知道会不会仍旧如现在满心挂念。所以想着,趁着咱们禾禾还心软的时候,多陪一陪,免得日后有了心仪的人,三两日便将哥哥忘在脑后……&a;#34; 戚拙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,嗓音格外的轻。沈禾心虚。 他口中反驳: &a;a;#34 ;怎么会!&a;#34;心中想,原本是计划的好好的,二十岁离京的。 现在发现监护人过得格外惨,他也不是不能在京城多留两年,等戚拙蕴彻底坐稳皇位后再走.…毕竟他的性向也是个大问题。 再怎么说,戚拙蕴可是某点男主,铁血大直男,万一他恐同,沈禾还是有点怕挨收拾的。 况且这个时代比不得现代,现代他出柜还要纠结一两年,抱着腿被打断的决心才跟爸妈说,这个传承为上,无后为大不孝的时代更不用提。让他娶个女孩子,害了人家,那是万万不可能的。 沈禾在心里长吁短叹,所以说到底,还是只有溜字诀才是上上策。等他在外头玩够了,再不时回京城看看戚拙蕴,联络一下兄弟感情,也是一样的嘛。 要是戚拙蕴有什么困难,他铁定第一时间赶回京城,能帮就帮,不让他这么凄凄惨惨戚戚,当孤零零的小可怜。 沈禾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,思绪飘远,眼神肉眼可见的涣散。戚拙蕴好笑,捏了把少年脸颊:&a;#34;想到什么去了?是不是在说假话哄哥哥开心。&a;#34; 沈禾将他的手抓下来,两手捧着,一副拜佛的样子,虔诚道: “哪有哪有,我才不会说假话,哥哥在我心里头等重要,忘了谁都不会忘记你的!” 他说完,嘿嘿笑两声,撒开手。 随后警觉,探头要看幔子外的天色,问: “哥哥你今日不上早朝吗?你还说睡会,光与我闲聊, 现在再不起岂不是迟了?&a;#34; 戚拙蕴笑了声: “难为禾大人还惦记这事。”说罢,拉着被子,将沈禾的头蒙住,利落起身穿衣。 沈禾从被子里将自己的头解救出来,视野恢复光明时,戚拙蕴已经穿好外裳与靴子,忠洪在为他系腰带,整理衣襟与袖摆。 沈禾坐起来看了两秒,摊回床上,咸鱼本能发作,决定不躺到天色大亮,绝不起床。他拥着被子,懒洋洋在床上摆手: “哥哥慢走哟,晚上再见。”说罢,不等戚拙蕴回应,扭身,给人留个后脑勺。戚拙蕴唇角翘着: &a;#34;晚上再见。&a;#34;衣物与脚步声离开,房门关上。 沈禾睡不着,听见人走开,一骨碌爬起身,踩着鞋跳到装画卷与书册的箱子前,翻出两本新的,美滋滋回到床上。 &a;t; 可以睡懒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