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父,我们走吧!”明月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,摇晃着袖子,仿佛很是开心。
“女王同意了?”
“对啊,”明月故意拖长腔,在白予风的注视下她更心虚,他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一切,明月故意回避他,“我们什么时候走呀师父。”
白予风看穿了她的谎言,想拆穿,又不忍心,转身,停了半响,一字一顿地说:“你应该告诉我,而不是撒谎。”
东宫明月顿时小脸涨红,她垂头丧气地坐到石凳上。拙劣的演技,不同寻常的语调,还有那双写满失望的眼睛,都在告诉他事实。
她像犯了错的小孩,眼睛红红的。
白予风本想教育她,看着她这副样子,白予风觉得自己是不是口气重了,于是他缓和了语调,安抚道:“好好睡觉,交给师父。”
“师父…”明月鼻子发酸。
无论什么时候,什么事,只要有师父在,好像一切都不是问题。师父就是最让她安心的港湾。
他就是她生命里的那束光,是她世界的全部,是所有美好的集合,是阳春白雪,是三月的阳光。
翌日。
明月起了个大早,她对绫绫说自己要去书房读书,午饭从简。随后她顺手拿走了侍女换洗下来的常服,跑到书房里换好,悄悄的从后门御剑到炭河里王宫凤德殿的房顶,趴着。
这天阳光耀眼,她懒懒的,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。
何曾想过有一天她会躺到凤德殿的房顶晒太阳?
听到“传白上仙觐见”瞬间坐起来趴到房檐往下探。
这是明月第一次见到白予风穿华服,他头戴金质发髻,着黑色暗纹大氅,下穿藏蓝裳,与他平日里完全不同的风格,身后还跟了两位美妙绝伦的仙婢。
仙婢是服侍天神的,不知他从哪借来。
约过了几个时辰
天空的云,一朵一朵接连飘过。
明月还未等到白予风出来,有些焦急。
想到自己有可能再回到这深宫之中,她就浑身无力。
忽然,她感到身体轻盈,飘起,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宫外飞去,接着她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。
绸缎凉凉的,贴着她的脸。
“你是真顽皮。”
抬头,是师父那张孤傲的脸。
“我就是有点着急嘛师父,师父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呀!还有那两个美女姐姐呢?”
她憨憨地笑着。
“我来到炭河里就感觉到你的气息了。”
气息?
师父很熟悉她的气息?
明月有点不好意思,眼睛看向别处。
“我有什么气息啊?”
是她身上有他的仙力,是他们有相同的气息。
白予风不便解释,目光移向别处:“你以后不得在凡人面前使用法术,也不可御剑飞到王宫。”
明月低头,她只是太担心了。
白予风眼神孤傲,棱角分明,一双透露着无情的桃花眼下,是俊美的薄唇。
明月忐忑,搓搓小手:“那,那今天的事情怎么样呀,女王怎她有说要让我嫁给谁吗,还是说她不同意…”
“明月,你在说什么呢?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了。”他注视着明月。
他曾夺走了她的一切,又如戏剧般,成为她阴暗生命的一束阳光,成为她的师父。
其实早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。
“我想,师父,”明月毫不犹豫脱口而出,凡间带给她的只有苦难和心酸,正是她想要拼命逃离的,“我现在有的不就只有师父你吗?”
白予风眼中闪过一丝动容。
“那好,那你就放弃凡人的身份,凡人的感情,从今天起就不再有大禾国的东宫明月。”
他目光如炬,薄唇轻启,一字一顿,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。
不在有大禾国的东宫明月,是要她偷跑吗?
“好!那我们现在就跑吧师父!我不用收拾东西的!”
她说的极其轻巧,仿佛是决定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。她知道偷跑会成为大禾的罪人,可是这一刻脑子里只有冲动,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只要能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,落得天下的负名又算得了什么?
白予风一把抓住明月的手腕,小姑娘的想法怎么会这么奇怪?在她疑惑的目光下慢慢松手:“师父不是让你跑,师父的意思是女王要给静娴公主办一场葬礼。你是大禾国的公主,没有公主修仙的道理,所以,只有静娴公主不在了,你才能真正的离开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啊,师父,我还以为女王不同意,但是她是为什么同意了呀,以女王的心性,她怎么会让我走呢?果然师父很厉害,我去说就不行,师父去了就可以,”明月崇拜地注视着白予风,忽想起,这大禾方国还有一位她在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