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风。 小院中的树,随夜风吹过,那若有若无的青梨芳香、四处飘逸。 如今树上的那梨、在阿七的眼中,再也不是分离的离了。只是普普通通、又润口的梨。 他想到以前,到了秋季、阿姐经常拿这些梨给他做甜品。再后来,谁空望了这秋水,再后来、一度又一度,重返而来,聚 于掌心。 风阵阵、随风吹过,这梨香、吹进了屋内、一时间、使得屋内充满了清香。 阿七忽然感觉到握着的手、轻轻一动。而后,在一声微微的喘息后,口吐了芬芳。 这夜风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寒冷,只是清凉。这屋内的干燥、也不会让这风变得更加寒冷。 花落在沉睡中醒来了,她已经有多久没有做那满幕鲜血、所闻都是绝望哀嚎,被人提刀追逐的噩梦? 她已经、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安心的入睡、又平静自然的醒来,便是在睡梦之中,也是安宁无比。连梦都也没有,只是沉睡、安静的沉眠。 原来,这睡觉也是可以让人感到如此的幸福。 花落醒来了,她察觉到了自己的手被一双小手握住,但她没有立即睁开眼睛。感受着那热量的传递。 她一直没有睁开眼睛,而是默不作声的聆听着从屋外飘进的悠扬清风,闻着那顺着风进的梨树梨花所有的淡淡芳香。心里想象着屋外、这田野之外的广阔天地。 屋外,那山间湿润的气息不断涌进她的心间。在她的脸上,慢慢浮现这平生从未浮现过的满足神色。 她知道,当她感受到了这满足、从前的那些、都将被她抛之脑后。 花落知道,她的这一生、若是不出意外,便是一直生活在这里了。纵使曾经、踏遍过千山,观过玩水,感受过那天地广阔。 但从今天开始,她就只属于这里。 这世间,能够放下所有深仇,所有恨,满身空空、只向着前方坦荡行走的人实在太过少。 阿七察觉到那不算细微,也不算是很大的变化,轻声开口道:“花落,你醒了?” 花落动了动手指,捷毛微微颤。而后一个翻身,侧身对着阿七,睁开眼睛。 她慢慢地打了个哈秋、又是伸出了手、轻轻弹了弹阿七的额头,轻笑道:“没大没小,我虽告诉了你、我的名字,但从今往后,我便是你的阿姐,亲阿姐。” “若是呢、你以后想要吃好的、穿暖的。现在便是甜甜的喊我一声阿姐。”花落又是按在了阿七的小脑袋上,柔声的开口。 阿七笑了,很懂事的点了点头,伸手在火堆边端起热粥,笑着开口:“阿姐、吃饭。” ...... ...... 这溪流,仿佛没有尽头。这片树林、同样如此,茂盛之中、绿绿葱葱。只能顺着树枝四张的树叶,看到那天空。 举目远望,这绿色森林、如同一片汪洋。树木皆是郁葱,在大风中、一排又一排、如排山倒海般起伏,但却是散发着舒心的凉爽。 那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,洒落在地上、溪流中,到处都是金光闪闪、波光粼粼。 这里像是有无数万年没有他人的打扰,整座森林,就这么安详的沉睡着、一直勃发着生机,处处花香起鸟语。 有一叶舟,漂浮在波光粼粼中。所过之处,皆是涟漪、一波荡着一波。随着不断地接近深处,慢慢地、有薄雾缭绕、白纱般的柔柔地漂浮在空中、覆盖了这一叶舟。 在这一叶舟中,站着一名身着道袍,满身华饰的青年男子。这名青年男子,俊逸非凡。只是站在那里,便如同烈阳一般,散发着让人难以直视的光。 不管是来自身上的那些欲于山中五光十色相比肩的五彩斑斓,还是本身的光,都是让人难以直视。 尽管,这四处白雾缭绕、掩盖了船舟、也掩盖了舟上的那道英武的身姿、如同谪仙人般的俊脸。 这名站在船舟上的青年男子、便是灵宝道尊。如今的灵宝道尊、腰也不驼了,身躯比挺,头发也不白了、一头乌发浓密波滑,脸上也没有皱纹了,一张脸、如玉般光洁,仿佛吹弹既破。 此刻,灵宝道尊好像是醉了,一直站在那里。两天两夜,眼睛一眨一眨,双眸微微眯着,如玉的脸颊一直红着,仿佛真的是醉了。 他真的醉了,醉在这一场大好风光中。 只是,这场大好风光、并不是这一场山水画幕。 尽管、这里的风景极美极美、让人心旷神怡。放声高歌、也会有应和、可听空幽山谷清音响起,这响声不是来自山中魑魅,而是两排树中间的流水悦耳之声。 这里有山有水有风光,也有一曲音声奏响一直在四处。但对于灵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