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河深邃,在那深处、甚至存在着可以吞噬光明的漩涡。然而在这一刻,茫茫碧波淹盖了每一处。 原本的碧镜也被吞没了,那山河万里的倒影、也变得不再清晰、而是模糊了起来,就像是一颗石子、从半空落入了湖中、打乱了原本一平无波的水面,将倒影搅乱。 这一刻、在场的人们听到了润物甘霖的细细声。这是东风吹来、绿了柳丝、带来了温流。使得在场的人、又仿佛再次陷入了一场春中。 纵然严寒酷暑,也依然挡不住一场的春的到来。挡不住一名女子的登天而上。 在这一刻,人世七域依旧风平浪静,绚丽的晚霞随着落日逐渐西沉,开始暗淡,东方开始升起一颗又一颗的星光。这一日,人们依然觉得这一夜,星辰满布、天气尚佳、早有老人拿起凳子、抱着孙儿走向了院落。傍晚的微风有些微凉、伴随着身后的杨柳枝响,开始借着星光、对怀中的孩童讲起了当年所闻、当年事。 在人世间、对于大多的人来说、这还是一天平平淡淡,却又觉得甚好的一天。 只有少数人飞升上空,迎着夜风、抬头观望着夜空、皱起了眉头。 有一名有些许弯辈的老人、被一名容貌的清理的黄衣女子挽着胳膊,站在一条黑龙上,指着夜空、颦眉问道:“爷爷、今日天气尚好,但我却是觉得闷的喘不过气,您说、这是要变天了嘛?” 夜空清明,没有丝毫云的逆动,这是一场晴天,却是有着暴雨之前的闷热。 老人闻言、未曾开口,浑浊的某眸中不断有精光闪烁,似越过了长空,但越到后面、越是难以探前,只能望到有一场雨,以无色无声、向着天穹上方而去。 许久,许久。老人才叹息了一声,微微低头、咳嗽了几声后,叹了叹息道:“菱纱,今日夜有雨、且是前所未有的暴雨。” 老人摇头开口、站在黑龙背上俯视低下了头。此刻,他在望四面八方、看着大海汪洋。 肉眼无法所见,哪怕是这世间的大道至尊者,也无法感受到这一丝天地的变动。 然而这老人感受到了,因 为他是此间的无上强者,虽不是大道至尊,却在至尊之上。 可以说,老人是唯一一尊留在尘世间的红尘仙。 他可以感受到,世间的规则在流动,感受到下方汪洋大海在变动。这是肉眼所见、几乎以丈计量,以息计时、在飞速下沉。 这水去了何方?不止是这汪洋大海,而是天地的每一处,这水去了何方? 黄衣女子听言、深思后点了点头,道:“今夜夜色如此好,怎会下雨?还是暴雨?不过嘛、爷爷既然说了,那便是真的暴雨将至了。” 而后,黄衣女子忽然笑了起来、眯起了眼睛,看着老人眨巴道:“那爷爷是否能够将这暴雨打散,还菱纱一片晴空哩?” 语落,黄衣女子没有等到老人的回声,却是忽然愣在了那里,下一刻便是立马抬手揉了揉眼睛,揉了又揉、眨了又眨,反反复复。 她看到了身旁这有些微微弯背的老人忽然挺直了身躯,又有滚滚红雾朝向了四面八方,隐约看到在这红雾中,站着一名气宇轩昂的青年男子背负而立。 这只是刹那,下一刻、黄衣女子便重重的呼了口气,朝着老人微微一笑,开口道:“方才、菱纱眼花了哩!” 红雾未散,老人再次抬头、望向了星辰之上,背负着双手、原本浑浊的双眸、如水洗濯、一片清明。 他喃喃开口,逐后大笑。 “老夫的确已老,当年一战,落得个根基大伤,只是老刀未出鞘、又怎知腐朽成铁,而不是炉火纯炼?今日,且让天下人知晓,老夫这一把刀,是否已老。” 宝刀未老。 寒风渐起,又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声无息、轻轻打落、散了满空。 老人以感知观四周,察觉到了这天地消失的水,流向了天穹、在极为上方处、一滴滴雨汇集激流,再升向了星空,在极快的时间里凝聚成了一条条河流,最终在星空汇合,形成了一片足矣覆盖整座星空的汪洋。 此刻、有人借了这天地短暂的一幕春,去为世间争取下一个年头。 星空有雨,有春而 过、风吹星辰卷。微风白帆、又有浅笑刹那而过。 “好久不见。” 在这碧波之中,有人隔空而望,看向那一轮被这汪洋淹没的明月,看着被月光笼罩的三人。 有人闻言一惊,听着这雨迎面而落、打在虚空处、发出哗哗悦耳之声,这雨虽说密密麻麻、却并不急、但这一道声音落在那人的耳中,反倒是原本被强压制住的心神、再次烦乱了起来。 所幸有雨、掩盖了两人的视线、没有让对方瞧出他的这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