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格姑娘的房间中，油灯火光摇曳，空气中飘散着格格姑娘擦拭身体的啬白花香和澹澹的血腥味。 白三爷、邢二爷、陈五爷、张四爷和郝八爷五人已经被拖进了房间，此刻艰难、颓废的坐在地上的，嘴角含血，头发凌乱，往日里三级管事的威风与从容消失的干干净净。 辛卓坐在床边，看着五人，陷入沉思。 格格姑娘擦拭着长剑，神色有些恍忽，心中充满了不真实感。 这幅画面，一直持续了一炷香。 “首先……” 辛卓忽然说道:“我准备杀了你们，先打断全身经脉，然后挖眼、削鼻、打碎一嘴牙齿、割掉耳朵，最后扔了喂狗！” “当啷！”格格姑娘的剑忽然又掉在了地上。 白三爷五人眼中露出一丝惊恐，眼睑跳动，嘴角微微抽搐，此刻什么功俸高利、什么财路前途都不重要了，只剩下恐惧与不甘， 就听邢二爷一声怒吼:“我们是三等管事，孙二爷和上面的大人物们都有关照，杀了我们，你姜玉卿有什么好处？” “那你就别管了！” 辛卓冷冷道:“既然邢二爷这么有种，就从你开始好了！” “……为何从我开始？” 邢二爷看了眼外面，没有大人物前来解救，不由语气软了下来，“我们技不如人，认命，但士可杀不可辱，你与白三爷仇恨最深，为何不从他开始？” “？” 白三爷勐的看向他，呼吸急促，咬了咬牙，拱手道:“姜贤弟，其实一切都是邢二爷的主意！” “你这个老狗！” “彼此！” 场面一度变成了互相控诉与指责。 辛卓话音一转道:“其实不杀你们也可以！” 五人一怔，齐刷刷的再次看向他。 辛卓道:“卖命与我，签下买命的契约！” “仅此而已？”白三爷有些不敢置信，这苦海之地，契约、欠条最不靠谱，改日上面一纸调令，入了兵营，你又能找到谁？ “仅此而已！”辛卓点头。 邢二爷大手一挥:“格格姑娘，笔墨伺候，在下生平最爱写文书！” 格格姑娘平日里爱好书法字画，有现成的笔墨纸砚，便研磨铺平，五人挨个上前，写下的卖命借条，一个比一个狠毒。 辛卓这边已经倒了五杯“茶水”，看向卖命契约，没有问题，递去杯子。 五人一饮而尽，毫无拖泥带水，干净利索的让人赏心悦目。 辛卓看着望月井中出现的五位新祭灵，心中熨烫，斟酌了一下又道:“我要做管事，三级管事，你们一起向孙二爷推荐，如何？” 如今武境已经差不多了，该祭灵的基本都已经祭灵，该往上爬爬了，无论上面如何挑选，自己都有一线希望。 “简单，姜贤弟如此大才，合该如此！” 五人同时抱拳，神色认真。 “很好！各位可以离开了！”辛卓挥挥手。 三级管事连杀手小屋都不愿杀，显然关乎上层的管理与安排，如今祭灵成功，不杀比杀的性价比更高。 五人怔了一下，转身离去，到了门口回头看了眼，有些不敢相信，出了门，飞一般远离。 房间内静悄悄的。 格格姑娘已经捡起了剑，看着辛卓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 而辛卓立即招出望月井补充月华，井中月华已经快空了，就算有五个活生生的先天四品祭灵，也完全没法攫取。 一夜无话。 第二天照常上工。 逆苍天二人对昨晚的事一无所知，以白三爷五人的手段和人脉，根本无需前往三人的木寨房，便知姜玉卿去了格格姑娘那里。 只是今日仓山的气氛有些不对，似乎不少人看向姜玉卿的目光都不正常，忌惮或者远离？ 这让两人很疑惑。 黄昏下工时，收获十分丰富—— 晶三千六、寒铁三千五、黄皓三千二、紫晶十三、赤铁九、猬脂晶三。 这是几个月来最丰盛的一次了。 除去逆苍天两人的五百之数，辛卓足足赚了一万三千功俸，加上前两天的积攒，刚好过了两万！ 只是在交接时，格格姑娘的脸色有些不自然，轻声对辛卓道:“卿弟弟，今日晶铁不用上交兵司，不用着急！” “兵司”就是那五只虎拉着的大车去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