抢钱抢粮抢女人!”他银鞭一挥,飞马闯入镇中。士兵中响起一片欢呼,紧跟着蜂拥而入。
张烈何遇从远处瞧着这一幕,感到无比心寒。
张烈面有愠色,压低声音说道:“这算什么义军?这与打家劫舍的土匪有何区别?”何遇在一旁默然不语,心乱如麻。
过了不到半个时辰,义军们陆陆续续地从镇中走出,多数人皆是两手空空,失望透顶。
“混账东西!你怎么带的路?竟把老子引到这鸟不拉屎的荒村里来了?!”疤脸大汉暴跳如雷,掏出板斧指着一个教人,恶狠狠道,“你敢耍老子,信不信老子这就劈了你的脑袋祭旗!”
疤脸大汉名叫曹威,乃是郎鸿麾下的护法将军。
那教人跪在地上浑身发抖,连连磕头道:“小人冤枉啊,求曹爷饶命!小人真没料到这镇子竟然闹了瘟疫,逃的逃死的死……对了!前面往北十里还有个浣花镇,镇里有个姓沅的乡绅,他家闺女长得可水灵了,保证能让曹爷满意!“
“哼!”曹威怒吒一声,飞起一脚,狠狠踹在那人胸膛,疼得那人惨叫连连。
“暂且饶你狗命,还不快给老子带路!”曹威气冲冲地翻身上马,扬鞭打马便行。大军蜂拥而过,掀起浓尘滚滚。
待他们离开后,张烈与何遇走出树林。张烈愤恨地道:“没想到,义军主将竟是这等鼠辈!他手下也不过一群乌合之众,这样的起义军如何能成大事?”
何遇很是难过,黯然道:“他们同样是溟神的信徒,为什么会这样……”
张烈眉头深锁:“那姓曹的不过是条走狗,我现在更担心的是郎鸿。我从前听闻,郎鸿虽以教主自称,却会私下里干违背教义之事。我本不相信传言,可方才见他手下此等恶行,现在只觉得传言多半为真。只怕我们这一趟可没那么轻松了。”
【四】
张烈何遇离开小镇,沿大路继续南行,又走了一日,穿过一片荒芜的梯田,终于抵达岷城。
张烈向守门的义军士兵禀明来意,示以牧云太守府令牌。士兵见之大惊,连忙入城禀报。过了半晌,士兵返回,热情地招呼道:“教主有请。”
二人走进城内,只见空落的街坊间还残留着战火的痕迹,家家户户大多都紧闭房门,路上稀稀疏疏的行人皆已换上天溟教袍,各个行色匆匆,眼神飘忽躲闪。
行不多时,一座雄伟的大殿映入眼帘:十二尺红墙巍然耸立,雕梁画栋,壮美绮丽。飞檐之上,二十一头描金瑞兽在明烈日光下熠熠生辉。这里曾经属于岷城太守,如今已成为天溟教教主的府邸。
二人抬头望着富丽堂皇的大殿,回想来路上的断壁残垣、白骨横野,心中浑然不是滋味。
二人还未走近,一个分外洪亮的声音远远传来:“两位英雄一路奔波,辛苦了!”这声音中气十足,充满喜悦。
此刻,大殿门外,一名青袍大汉昂首伫立,正朝他们高呼道:“吾乃教主郎鸿,二位请进殿说话。”
郎鸿年过五十,身高八尺,披发长髯,面容雄异,颇有一派宗师风范。
台基上摆着七个香炉,殿内云雾缭绕。郎鸿邀二人左右入座,自己坐在大殿中央的梨花木太师椅上。
“二位贤弟,吾听守卫来报,两日前你们率五十余人血洗牧云太守府,大挫那赵旭老儿的锐气,真是大快人心!吾军能得二位相助,实乃如虎添翼!只是不知其他好汉人在何处?”
张烈起身抱拳,不卑不亢道:“回教主,其他兄弟已在牧云城内埋伏,听候我的调遣。我们此次前来,便是为了献上攻克牧云之计。”
郎鸿双睛放光,面露喜色:“张贤弟速速讲来。”
张烈简要地描述了里应外合、夜袭破城之计。
郎鸿闻言大喜:“妙哉!张贤弟不仅武力过人,还深谙谋略,真不愧当世之豪杰!二位可知,本座筹划攻打牧云已久,三日前已命曹威前往牧云城郊修筑营寨。二位来的正巧,吾正打算明日亲征,二位可随吾同去,到时便按张贤弟的妙计行事,夺城势在必得!”郎鸿慷慨激昂,越说越兴奋。
然而,张烈、何遇一听曹威的名字,心中俱是一凛:曹威不顾郎鸿命令,借机沿路烧杀抢掠,此事恐怕郎鸿还未得知。可若义军都是曹威这般做派,待到城破,只怕牧云百姓也难逃一番腥风血雨。
郎鸿见他们二人没反应,又补上一句:“待事成之后,二位想要什么赏赐,本座定会竭力满足,绝不亏待!”
何遇起身,朝郎鸿拱手一揖:“多谢教主好意。我们无需赏赐,但有一事相求,还望教主成全。”
“何贤弟请讲。”郎鸿笑着捋了捋浓密的长髯。
何遇目光恳切:“待我军得胜,还望教主下令不得伤害城中百姓,亦不要掠夺百姓家财。"
“噢?”郎鸿颇觉意外,脸上喜色顿时减了几分。他想了想,揶揄道:“呵呵,何贤弟好一副慈悲心肠!你大可放心,吾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