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自己的事情?” 风缄用出了轻声最后一份耐心,对凉月说,“你的事情,就是我的事情。” 凉月一下子就瘪了嘴,再难听的话也说不出来了。 “花酿常带着我外出,总不着家,宫宴什么的也不喜欢参加,疯爹大概是思女心切吧。郡王家的小女儿比我大几岁,从小就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家闺秀。疯爹说我若是有她一半的听话,都会更讨人喜欢,不要总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。这话他只说过一次,可能他觉得那时候我还小,他随口一说吧,可我偏就记得了。打那之后,对于那位大家闺秀,我就没给过什么好脸色。” 风缄见到凉月眼里的委屈,着实被震惊住了。 “我也想装成一副乖巧听话人见人爱的样子,呵,装傻充愣谁不会!可我不能,我身边总是有些妖过来挑衅,和我走得近,不仅容易吓到他们,更容易给他们造成危险。” 凉月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,好像也没那么委屈了。 风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 从前的阿徯,是外柔内刚, 不和她接触的时间长了, 还真以为她是个好欺负的。 而顾凉月,正好反过来了。 就像一个豆沙麻团, 只有外面一层薄薄的脆皮。 “算了,桃核儿敢把请帖送到轻罗馆来,那就说明这是疯爹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的。反正就是去吃好吃的,然后猜猜灯谜, 顺便互相吹捧衣服啊, 首饰啊,这些无聊的东西,我去露个脸,待不下去, 我就闪。” 风缄用手指尖点了点凉月小手心上淡淡的妖主咒印。 “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地, 为了旁人,委屈自己。” “疯爹不是旁人!” 凉月的目光越过窗子,穿过了淡淡地雾气, 仿佛跨越了时间,又回到了北安城的采石场地牢里,那个疯疯癫癫的父亲挣脱了锁链用单薄的后背护住女儿时,眼里有一瞬间,是清明的。 “所以说啊,小孩子还是晚一点记事的好……” 风缄将自己手心的温度渡给凉月,终是舍不得再任她这么孤零零地走下去。 “要不要趁着我还是三界之主的时候,多许几个愿望?” 风缄以为凉月会露出笑颜甚至会嬉皮笑脸地和自己调侃。 凉月却坚决地摇头。 “我自己可以的!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弱!” 可你就是这么弱啊! “我想保护你。” 这句话, 时隔三万年, 风缄觉得这个承诺他还给得起。 可凉月没有给他这个机会。 小孩就这么望着天,不知什么时候, 已经闭上眼睛, 睡得很沉,风缄都不忍心到她梦中打扰。 “安睡吧。” 风缄抚了抚凉月即便睡着了还在微微皱着的眉头。 “这一世, 你想如何, 我都陪你。” 凉月很喜欢夜空, 特别是晴朗的夜空里, 那一闪一闪的星星,就仿佛是点缀在少女心上的泪痣, 每一颗都是一段不可言说的心事。 “我真的不需要你跟着,就, 挺不方便的。” 可是风缄可是凉月撵不走的。 凉月的手搭在栏杆上,微微用力,便翻进了一间装饰清雅的女子闺房中。 风缄也跟着翻进来,屋内传来一声娇媚的女声:“鸿郎?是你吗?” 凉月屏住呼吸,狠狠瞪了眼风缄映在纱幔上的颀长影子。 凉月摸向腰间的匕首,妖气弥漫,冷风从外面灌进屋内,还能瞧见那女子若隐若现的蛇尾。 运气好的话,一击便可。 偏偏风缄竟然伸了手, 撩开纱幔,信步进了屋内, 还把身边凉月的位置给对方看到了。 猪队友! 凉月心里狠狠鄙视了风缄。 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,风流债肯定是欠了一屁股。 “姑娘的鸿郎没来呢!深夜搅了姑娘清梦,小生愿自罚三杯赔罪!” 凉月冲进去的时候, 就瞧见风缄真的举着酒杯,与那女子觥筹交错! 好像有沙子进了眼似的,凉月指着那蛇妖弱柳扶风的腰肢。 “我乃妖主, 抓你回妖界!” 哪知道那女子不仅没有大惊失色,还在和风缄眉目传情。 “呦!公子,您家的奴婢可真没有眼力见儿!” 风缄任那女子给自己又倒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