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“虫子一不小心就爬到我的身上来了。” 莫秀兰的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羞耻,说话的声音比蚊子还小,伸手抓衣服,却只抓到了糊了粪便的玉米叶。 再次嗷嗷嗷呕吐起来。 “你们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,什么都不懂?你们这是在通奸,苟且,对不对?” “不是,悠悠,请你相信我们。” 秦旭东想了想,向莫悠竹爬了过来,嘴上说得可怜兮兮,心里想的却是也要给莫悠竹弄一身大粪。 好在莫悠竹有防备,一脚踹出,把他踹到了原来的位置,嫌弃地说,“全身都是屎,臭死了。” 然后挑着粪桶离开了,再不走她真的要吐了,真是太臭了。 以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收拾了那对狗男女之后,她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不少。 挑着粪桶哼着小曲,快快乐乐地往山下走去。 “太阳当空照,花儿对我笑,小鸟说,早早早,你为什么背着小书包……” 蔚蓝的天空,重峦叠嶂的山脉,徐徐吹来的清风,摇着尾巴四处奔跑的田园犬。 还有机耕道上站着的男人。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。 呃,她怎么把一个男人也包括进去了? 那男人面容冷俊清雅,眉宇间漠然清越,薄唇微抿,微微上扬的弧透着生人勿进的淡漠气息。 身材修长而笔直,晃眼一瞅就如一把拔地而起的剑。 他穿着一件米色风衣,清风袭来,风衣随风而起,为他那绝佳的气质再添风华。 他的全身上下都透着干净清爽的气息,与挑着粪桶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 莫悠竹没忍住多看了他几眼,没有别的想法,纯粹只是对美好事物的欣赏。 眺望远山的男人,好像察觉到有人在看他,澄澈而深邃的眸子轻轻一转。 两人的目光就在空气中相遇了。 男人冷漠的气息渐渐隐去,取而代之的是亲和,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。 有一种乍然间,春暖花开的感觉。 “同志,你的扁担可以借我一用吗?” 声音低沉而磁性,说的是一口地道的京腔普通话。 闻言,莫悠竹停下了脚步,回过头去,就看到机耕道上还停了一辆吉普车。 大概是车轮子陷入了泥坑里,需要用扁担撬起来。 举手之劳的事,她当然不会拒绝,把扁担取下来递给他。 “我刚才挑过大粪,你如果不嫌臭的话,就拿去用吧!” 男人一点都没有嫌弃,直接就接过了扁担,“没关系,我不嫌臭,没有大粪臭,哪来五谷香,我尊重劳动人民。 可能需要等一阵,你坐到阴凉处休息一会儿。” “嗯!”莫悠竹微点了一下头,坐到一块大石头上。 男人一边用扁担撬车轮,一边自我介绍,“我名叫夜离尘,相遇就是缘分,咱们交个朋友吧!” “交朋友就算了。”重活一世的莫悠竹可是人间清醒,并不会因为人家长得俊,而犯花痴。 夜离尘手上一用力,啪嗒一声,扁担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