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了,自己又该怎么办。
他一直不说话,齐昭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这么紧张作甚?”霍定野笑着捏了下他的肩,“我离开这么久,也不知你最近有没有懈怠,抽空我们切磋一下。”
“……”齐昭痛得龇牙咧嘴的,“是。”
“怎么,你不愿意?”
“没有!多谢将军指教!”他笑容灿烂,像是一点也没看出来霍定野公报私仇的打算。
霍定野没再说什么,离开前突然道:“对了,那不是什么姑娘。”
一群人面面相觑,不明所以。
霍定野见吊足了他们的胃口,才慢条斯理道:“那是我夫人。”
远处谢丰瞧见这一幕,沉着脸。
不像话,实在是太不像话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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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宝湖睡梦之中感觉身边有人在低声啜泣,让她睡也睡不踏实。
“谁在哭?”
“小姐~”嫣红哭着趴在薛宝湖床前,那叫一个凄惨。
“嫣红?是嫣红吗,”薛宝湖伸手去找她,“你什么时候来的,我好想你。”
“是姑爷传信让我来这边照顾你的,我已经到了半个月了,小姐,您的眼睛是怎么回事?”
薛宝湖犹豫一会,只说是意外。
嫣红见状没再多问,怕惹她伤心。
“老爷和夫人知道吗?”
“好嫣红,你可别告诉他们,这又不是什么好事,让他们知道了,也只是平添烦恼。”
主仆二人聊了一会,薛宝湖拉着嫣红,支支吾吾地问起兔子灯。
提起这个,嫣红有点为难,“小姐,侯府向来节俭,眼下虽是酷暑,但分到的冰却也少之又少……您那冰灯就只剩下个红宝石做的兔子眼了。”
更何况冰的价格也是水涨船高,薛宝湖倒是留了钱给她,但主院用的冰也才那么一点,她买的太多只怕是会招人非议。
说完她将一直保存着的红宝石取出来递给薛宝湖。
薛宝湖只是摸了一下,便道:“好好收着吧。”
这红宝石质地虽不是上乘,可其中的心意却异常珍贵,只可惜她现在看不到了。
“你做的很对,是我思虑不周。”
嫣红瞧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,笑道:“小姐,姑爷对您可真是上心,还特意吩咐我要按照您闺房的样式来改呢,这布局可是一模一样的,院子里还有个水车,站在窗边就能感受到凉风呢。”
“真的?”薛宝湖果然来了兴致,嫣红扶着她在房间里走。
“若是在家中,我记得这个方向就是书案。”她慢慢地往前走,微弯着腰摸索着。
嫣红看她这样心里难受极了。
“呀!还真是,”薛宝湖仔细地摸着桌子,半饷,又道,“只可惜我怕是用不上了。”
一个看不见的人又谈何写字作画呢。
似是意识到自己情绪太低落,薛宝湖不想将坏情绪也传给别人,于是笑道:“你带我去窗边待一会吧。”
嫣红吸了吸鼻子,“好。”
薛宝湖听出她又哭了,只是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说。
站在窗前,还能听见阵阵水声,一阵微风拂面,隐隐约约带来了一股清香。
“院子里种花了吗?好特别的香味。”
“小姐可真厉害,是合欢树!好大一颗呢。”嫣红带着她往院中走。
离得近了,更能仔细地闻到这股沁人心脾的幽香,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身边。
霍定野走进来就看见她站在合欢树下,又正巧穿了一身粉色袖衫,倒像是个仙子一样。她许久不曾这么笑过,他没忍住多看了会。
薛宝湖如今对脚步声已是十分敏感,她转过身去,来人好像一直站在那,她不确定是不是霍定野,也那么傻傻的站在那。
“身体好些了?怎么不多休息会。”
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,薛宝湖也跟着笑了起来,朝他的方向伸出双手,语气里竟还带着几分埋怨,“你怎么不说话,害得我也不敢说话,生怕自己认错了人。”
一边的嫣红睁大了眼睛,自家小姐她最了解不过,就算是在老爷夫人面前都鲜少用这样的语气,懂事得让人心疼。
霍定野牵着她的手将人揽进怀里,“好好好,是我错了,我下次一定先喊你。”
自从失明以后,薛宝湖越来越依赖霍定野,仿佛只有在他身边,失明带来的恐慌才会消散。
她隐约察觉到这样的状态不好,可是……那又如何呢?她难道就不能放纵一下吗。
“我可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薛宝湖撇了下嘴。
霍定野轻笑一声,胸腔微震,薛宝湖觉得耳朵有点痒。
“舟车劳顿,先回房间好好休息吧。”他低声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