拱卫着人群中心那一抹飞旋的紫色!快乐精灵! 宾客们时不时跟着旋转,狂笑,现场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! 良久!在宾客们将累不累的节点。乐声恰到好处地缓缓停下。 宾客们仍沉浸在快乐的氛围里无法自拔,各自相视,开怀大笑! 李余年不自觉的嘴角上扬,心灵震撼。 窦迎雪也是头次见到这样的表演,内心赞叹不已,锦团儿绝非浪得虚名! 二人回了雅间,王清朗回来了。 李余年投去询问的眼神,王清朗摇了摇头。 三人稍坐片刻,李余年对锦团儿赞不绝口!窦迎雪连连附和。 可惜王清朗没看全,只是看了个结尾。 一盏茶的功夫,门外骚动起来。 今晚不打算留宿的宾客开始离场,离宵禁还剩大半个时辰。 李余年见状起身,准备离去。 “银子都交了,不去打个茶围?见一见花魁?”王清朗问道。 “以姑娘刚才这段表演,三十两怕是自讨没趣罢了!”李余年讪笑道。 “哈哈!倒是个识趣的。老鸨既然收了你的银子,自然会领你进屋,至于姑娘见不见你,看运气便是了。”王清朗笑道。 犹豫间,李余年又坐了回去。 头一回逛青楼,见花魁,难免坐立难安。 好不容易挨到女侍来请,王清朗和窦迎雪却没有起身的意思,抬手做了个恭送的动作,笑容玩味。 上三楼,跟着女侍来到一间远离楼梯口,位置僻静的厢房门口。 门敞开着,入门是个偏厅。 偏厅内摆了一圈座位,此时坐满了宾客。 姑娘大概正在换妆,一位容貌秀丽的清官人坐在上首,与众人闲聊,不至于冷场。 李余年顺手坐在一个靠门的座位上,想来给够银钱的都会坐到前头吧。 前几日幽州边境村落遭外族侵扰劫掠,两国为此起了些小摩擦,所以今日聊的话题是大遂的对外策略。 这倒是出乎李余年的预料,青楼里聊国策,别有一番风味。 其实李余年不知道,历朝历代,青楼里出的并不只好诗词,好些国策都是那些才情惊艳之人在青楼里聊出来的。 靠着首座,一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正在高谈阔论。从高祖时期的对外宽仁,讲到当朝裴相的细致限制,一则一则娓娓道来,其中利弊,阐述清楚,像是那么回事!结论无非是我大遂泱泱天国,周围小国掀不起什么浪花,不必大做文章。 在座宾客,齐声附和,与荣有焉。 李云年只管听着,看着眼前的屏风,自顾喝茶。 偏厅连接着一个内厅,两厅相接处,开着一个月门,门里立着一架屏风。 上画恢宏大气的千里江山图,层峦叠嶂,山石嶙峋,大好山河尽收眼底。 “这位刚进门的公子怎么看?”清官人看向李云年问道。 李余年一愣,没有心理准备,起身行礼,思忖片刻说道:“邻里邻居的,借钱借物都好商量,但不能驳了主家的脸面。我若为将,必缉拿真凶回国审理。” 众人见来了个抬杠的,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 “又无甚大伤亡,何必因此生出嫌隙?应以大局为重,对这些蛮夷广施教化。”书生起身反驳道。 “无论生在边境,还是住在京城,都是我大遂子民。今日他们可死,明日我等亦可死!犯我大遂者,虽远必诛!” 李余年抱拳一礼,气势微放,坐回座位。 道不同不相为谋,没必要起无谓的争执。 书生感受到李余年身上的气势,被噎了一口气,自知秀才遇上兵了。但脸上明显挂不住,刚想起身继续反驳。 一位女侍从屏风后转进偏厅,向李余年一礼,说道:“这位公子,我家姑娘有请,请随我移步内厅一叙。” 李余年不敢置信,这就去见花魁了? 由不得迟疑,起身跟着女侍进了内厅。 背后一阵唉声叹气,今晚只能找别的姑娘一叙喽!众人散去! 内厅格局与二楼雅间相似。 看摆设,是个书房。 除了书少了些,书案,纸墨笔砚,古玩瓷器,琴棋书画,各种文房用具,一应俱全,全摆在靠户外窗户那头。 靠着走廊窗户这头,摆着四张太师椅,主二客二。 一顶厚重的门帘,连接着最里间,里面大概便是姑娘的闺房了。 女侍上茶后自顾离去。 头一次来青楼,便要见花魁,李余年心里直打鼓。 “好一个虽远必诛!”未见其人,先闻其声。 锦团儿从门帘后走出。 换了发式,梳了一个半翻髻,戴着一把金梳,一支简单的白玉簪。 弯月眉,瑞凤眼,眼神率直。 水滴鼻,鼻翼恰到好处,鼻尖微翘带肉。 脸颊红润,樱桃口,笑起来有两个梨涡,俏皮可爱。 身型修长匀称,几乎与李余年一般高。 里衬一件大红碎花窄袖襦衫,套着一件纯白棉绒半臂。系带系在胸前,腰肢修长,盈盈一握。一条淡紫披帛挂在双肩。襦裙盖住脚面,只露出半只高头锦靴。 此时卸了浓妆,略施粉黛,清新淡雅! 褪去了舞台上的光芒万丈,多了几分矜持与娇羞。 锦团儿步态轻盈,走到李余年面前,欠身施礼说道:“小女子锦团儿,见过公子。” “在下李余年,见过姑娘!”李余年起身回礼道。 “方才李公子说虽远必诛,甚合我意!这天下岂有杀人劫掠,不用偿命的道理。我看这些书生,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!” “不至于,都是为国计,切入角度不同,谈不上好坏。不过理是这个理!” “呵呵,确实失礼了。打小嫲嫲便逼着我等读书作画,皮鞭抽在身上,也没读出个模样来,这会儿反倒说起他人不是。” “我观公子浑身气度不凡,可有官身?” “无官身,一介匹夫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