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蛰喃喃地说道:“这么说,我是村子里和老君观里唯一存活下来的人?” 王清朗笑道:“是,惊蛰兄弟的命格实属奇特!” 青姑叹道:“路涯修了几世,却过不了心关,最终功亏一篑!我贪念太重,想借路涯的躯壳继续修炼。不曾想,二十年来每日都活在浑浑噩噩里,糊涂多,清醒少,功课更是寸步未进。” 阿璃端着一个香炉,从一间厢房里走了出来,说道:“你虽是鬼物,可这身躯壳是仙人遗蜕,占据之后,身体机能与常人无异。所以你真正贪恋的,其实是当人的感觉吧?” 青姑的痴念被一语道破,羞愧地低下了头。 阿璃将香炉放在石桌上,继续说道:“此香以人的脑髓为主料特制而成,名为邪魂香。那两个道童以此香蛊惑你,让你相信自己就是路崖道人。这二十年来,他们害死了不少过往的行人,尸骨都在后山的竹林里。人虽不是你杀的,却都是因你而死!你贪恋红尘,罪孽深重,还不速速伏法!” 阿璃掏出一个黄色的布袋,开张了口子。 “扑通!”一声!青姑跪在了地上,声泪俱下,身体抖如筛糠! 惊蛰突然说道:“小仙师稍等!我想问下她,为何偏偏只救了我?” 青姑缓缓地抬起头,说道:“路崖给你算了一卦,你与他缘分绵长,不是这一世就能两清的。所以他断定自己还能再修一世,这才慷慨赴死。我虽糊涂,但此事我记得一清二楚,所以谁都能死,唯独你不能。” 说罢,青姑哀叹一声,化作一股黑烟,自行钻入了阿璃的黄布口袋里。 至此,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。 李余年问道:“这副仙人遗蜕该怎么处理?” 王清朗说道:“路崖是真正的隐世高人,只差一步便可飞升,他的遗蜕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。不如先交由我保管,让我们研究一下具体的用法?” 陆明远在一旁兴奋得直点头,一看就是个痴货。 李余年抬手,示意请自便。 阿璃给了王清朗一个白眼,说道:“哼,就知道捡现成的!” 王清朗哈哈大笑,手底下并不客气,收起了地上的仙人遗蜕。 折腾了半夜,李余年遣散了众人,各自回房休息。 只剩下仍心有余悸的周宜,挽着李余年的手臂,迟迟不肯离去。 阿璃给了李余年一个眼神,示意他跟上,三人来到路崖的禅房。 阿璃搓着手笑道:“路崖修了几世,又是隐世高人。肯定留下了一些典籍,法宝之类的东西。来都来了,可不能落空啊!” 李余年说道:“那青姑长在路崖身上都不知道?” 阿璃笑道:“既然是大能,总有办法屏蔽。再说了,他们三个若真有典籍,法宝,也不至于二十几年过去了,修为还这么低微,肯定是没找到!” “那咱们就能找到吗?” “二十几年来,还有谁气运比咱们更隆厚?宝物也挑人的好吧!” 阿璃说的没错,宝物确实会挑人,但也会埋汰人。 三人把禅房翻了个底朝天,每一条砖缝都扣过了,却连个铜板都没找到。 李余年哈哈大笑,坐在了一张书案前,随意地翻看着几本道家经典。 他对宝物这些东西素来不是那么上心,既来之则安之。终究是身外之物,哪怕是长在身体里的小红鸾也可能有离开自己的那一天。 人生一世,来去皆是赤条条,了无牵挂才是正常的状态。 念及于此,李余年突然闻到一股清香,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。再次从书本中抬起头来时,赫然发现禅房里只剩下了自己,阿璃和周宜都不见了踪影。 禅房里的摆设也变了模样,一排排的书柜上摆满了书籍。 瞧书本的模样,多是古籍残本,甚至可能是孤本。简单地翻阅了一下,道家,儒家,佛家的居多,术士与武夫的也有涉猎,这路崖道人不愧是隐世大能! 接着,头疼的事情来了,该怎么出去。打开禅房的房门,一阵珠光宝气扑面而来,李余年迅速地关上了房门! 门外竟然还是一间禅房,比起外面死气沉沉的书籍,里面满是珍宝的场景更加震慑人心! 正思虑间,书案前忽然人影一闪! 周宜出现在椅子上,正四处张望,一眼就看到了李余年。 “余年哥!” “周宜?你怎么进来的?” “小仙师叫我坐在椅子上,放下杂念,我就进来了。” “那她自己呢?” 周宜似乎想到了什么,咧嘴一笑。 “她在外面肯定急得上蹿下跳了吧?” 周宜笑着直点头。 “来,找找出路吧,进得来也要出得去才行。” 总共就两个房间,二人在禅房里闲逛起来。 放书籍的禅房规规矩矩的,倒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物件。 装宝物的禅房里,认识,不认识的物件摆了满满三个木架子。大到瓷瓶摆件,墨宝字画,小到笔墨砚台,山水印章,琳琅满目的模样倒像个古董铺子。 周宜看上了一个青瓷的小茶壶,手掌大小,紫砂壶一般的样式。表面镂空雕饰了三层之多,外层云纹,中层水纹,最里层有龙首,龙身隐现,鳞甲清晰可见,表情栩栩如生,结构十分的精巧! 入手沉甸甸的,找了个杯子倒了一些出来,只是些清水。 李余年接过手来,喝了一杯。入口清爽怡人,入腹沁人心扉,回味还有丝丝甘甜,总之十分的解渴!于是,二人将一壶清水分着喝了个干净。 李余年注意到一把短剑,也没个剑鞘,表面锈迹斑斑的,与这一屋子的珠光宝气格格不入。总长三尺有余,入手极重,竟比那杆长戟还要重上几分,当个钝器都不过分。 但是说不清道不明的,总觉得这东西不简单。 “周宜,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