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关注一下。 踏入五楼,一股冷风扑面而来,如同走进了一片幻境。 皓月当空,草长莺飞。 一座院门突兀地立在眼前,大门陈旧不堪,只有两个门环擦得锃亮,在月光下闪闪发光。 “两位前辈请留步。” 声音自二人的身后响起,是三楼那名蓑衣剑客。 只见他摘下斗笠,露出真容,抱拳行礼说道:“在下卓然,扬州人氏,今年二十有八。被困在三楼已经三年有余,日夜练剑,依旧破不了那和尚的金钟罩。如今那和尚破例放在下上来,只求两位前辈给在下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。” 卓然长得挺端正的,只是脸型太过消瘦,加上双眼通红,显得眉宇之间有一股偏执之气。 李余年拱手回道:“此间有你的仇人?” “家父三年前来过此楼,便再也没有回家,那和尚说他上了五楼。” 这世间果然还是有高人的,倩儿的两剑都没破了和尚的防御,扬州的一个老汉居然破得了。 “敢问兄弟是何门派?” “火神山,铸剑山庄。” “既然你爹都没能回去,你上来又能如何?” “在下不怕死,只求一个探明原因的机会,愿为马前卒!” 卓然说着就要跪下,被李余年一把扶住。 “孝心诚可贵,生命价更高。你可以跟着我们,不过生死自负。” “那是自然,多谢前辈!” “前辈就算了,看起来你的年纪比我二人大。我姓李,这位是倩儿姑娘。” “修炼不看年纪,早闻道者,即前辈。” 李余年懒得争辩,抬手示意他跟上。 院门上方挂着一块匾额,漆面斑驳不堪,依稀能看见“沈园”两个字。 “装神弄鬼。” 倩儿抬手,还没碰到木门,便自动打开了。 发霉腐朽的气味扑鼻,阴风阵阵,吹开地上的枯枝落叶,露出了一条石板路。 月光下,一座江南园林的轮廓清晰可见。 房屋回廊年久失修,老树枯枝张牙舞爪,池塘枯竭泥土龟裂。 处处千疮百孔,整座园子破败不堪。 如果按照实力排的话,此间的主人会比那和尚厉害,想想还是不能小觑。 倩儿纵身跃上回廊,环顾一周,径直射向前方。 “哎!” 李余年的身形急掠,心中对这个倩儿哀怨不已,眼下生死同命,能不能稍微谨慎一些。 卓然跟得有些吃力,好在只是一个园子,高低跑不到哪里去。 园中怪石嶙峋,曲径通幽,若是靠走还真的要走上一阵儿。 穿过一道内门,甬道分叉。 一片竹林因枯萎倒地,横七竖八地拦住了去路,倩儿早就已经不知所踪。 “呛!” 卓然宝剑出鞘,上前挥砍着开辟出一条道路。 李余年默默地看着并没有阻止,诡异自然不必说,为何明明没来过,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? 二人漫步在竹林中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。 哗哗的响声随风起伏,落叶打着旋儿坠落。 脚步停下,李余年深深地叹了口气。 卓然也不见了,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。 倩儿没死,因为自己还活着。 卓然可能会死,有些可惜。 能稳赢三楼的四名剑法宗师,在江湖中绝对是不出世的天才剑客。 李余年抱拳环顾四周,问道:“不知前辈想要什么?只要不伤他们的性命,都好商量。” 半晌,回应的只有呼呼的风声。 整个园子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,四周静得可怕。 还没走两步,身后悄无声息地飘下一袭裙角。 接着是一角裙摆,藏青色,发白。 一只苍白干瘪的手,黑色的指甲又尖又长。手中提着一个人,看身段应该是昏迷的卓然。 “你是谁?” 声音苍老,干涩,仿佛从喉咙中挤出来的一般。 “能带你离开这儿的人,但前提是先放了他们。” 李余年回过头来,看向半空中的人影。 没有眼白的眼睛,干瘪狰狞的面孔,加上这座没有一滴水的园子。 李余年恍然大悟,青衣女魃。 “我说过要出去吗?不过,你身上确实有我想要的东西。” 青衣落下,将卓然随手丢在一边。 “倩儿呢?” “那女娃的皮囊不错,可以留着玩两天,可惜也活不了几天了。” 李余年的心中咯噔一下,很好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。 “敢问如前辈这般的分身还有几个?” “分身?” “难道前辈不知自己是个分身吗?” 青衣的眉宇间闪过一丝迷茫,似乎在回忆什么。 突然,她一把抓住自己的额头,表情变得痛苦万分! “沈郎?是你吗?沈郎。” 青衣的脸庞,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李余年的眼前!面对着面,脸上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见,一股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。 “前辈,你认错人了,在下姓李。” “沈郎,你清减了。” 青衣的面孔依旧狰狞,语气中却出现了一丝人性,那种女子独有的心疼感情不可能是装出来的。 “沈郎是你的夫君吧?” “夫君?沈郎是我的夫君?…一拜天地…” 青衣的眼睛里出现了眼白,一双清澈的眼睛缓缓显现,眼眶里噙满了泪水。 “二拜高堂…” 犹如情景再现。 恍惚间,李余年听见喜乐奏响。沈园内张灯结彩,宾客满朋,一幅喜庆欢腾的景象。 青衣动容抽泣,两道黑色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。 李余年的脑海中闪过两个等着他回家的女子,一缕哀思油然而生,喃喃地说道:“夫妻对拜…” 突然,那女子大声喊道:“沈郎快跑,沈郎,跑!别回头,别回头啊!” 女子抱着自己的身体努力地挣扎着,眼眶再次被漆黑占领,身体僵直,慢慢失去了动作。 时间定格,两颗黑色的泪珠还没落地,就变成了细沙飞散在风中。 李余年吐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