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找了一圈没找到本该镇守在此的灵镜弟子。地面上,一个近五丈的深坑正向外冒着白烟,联想到空中的雷云漩涡,简直触目惊心! 仰头看向城门楼,正对上那名绿衣少女的目光。 睥睨,孤傲,同类的气息。 东门外,李余年如狼入羊群。滔天的金焰扫过,成片的蝼骨化为飞灰。 灵镜宗弟子死伤惨重,纷纷向四处逃散,大军顺势溃败退走。阵脚一松,其余三门也被恐惧感染,败相已现。 寇准拍马出东门,迎面接过从李余年手中递出的亢龙锏。 “不随我杀上几阵?” 李余年挥了挥手,笑道:“我怕不够你杀的,哈哈。” 骑兵陆续从城中冲出,个个嗷嗷叫,显然这几日守城守得憋屈坏了。 李余年与周宜站在路边抱拳相送,经过的骑兵顿时士气大振! 麝月白了一眼,愤愤不平道:“狗男人,总是紧着小的。” “哈哈,不能这么说,玉真远比我坚忍。” “嘿!你到底是哪头儿的?亏我娘还夸你聪明呢!” “哦?你娘是怎么夸我的?” “这......回头再细聊。” 一路追杀至天明。 翌日,阳光普照。 三名灵镜弟子伏诛,老帮主斩得一人,倩儿斩得两人。 蝼骨大军被逼回江都府与扬州城,躲在阴影中瑟瑟发抖。只消两日,便被屠戮殆尽! 周珏带来的两千名精锐就地分散,几人一组,向四周的山川湖泊前行,搜寻漏网之鱼。 至此,邪灵入侵事件彻底平息。 栖灵寺后院。 李余年仰望七层宝塔,想起之前与紫阳居士说过的话,不禁唏嘘不已。原来他要等的“正确的人”是这么回事,换个人还真未必能活着从黄泉城回来。 看来不止江湖上讲人情世故,修行世界亦是如此。 楚州刺史方立仁坐在台阶上,几日的功夫,几次死里逃生,发须都白了一半。 “短短半月,恍如隔世哟!” “方大人大难不死,必有后福啊。” “大可不必,经此一劫,人生还有什么看不淡的。回头接了家眷,回乡下过过小日子足矣!” “楚州,扬州本是一脉,扬州城百废待兴,方大人不能撒手不管吧?我已经向陛下保举方大人任新扬州城的刺史,总揽重建事务。” 方立仁惊坐而起,连忙摆手,回道:“这可使不得!方某能力有限,如何转得动这么大的盘子?” “方大人放心,此次重建不征徭役。” “不征徭役?” 历来的大工程征徭役,总是怨声载道,是一件极损阴德与名望的事情。 “对,可以优先录用灾民。重建城池,安置灾民,一举两得。只是不知方大人可愿意为朝廷分忧?” 除长安与洛阳外,扬州是天下第三州。 若能重铸扬州城的辉煌,就是名留青史的功绩,身为读书人,说不动心是假的。 “李大人为何如此笃定,陛下会同意任命?” “银子由我来出,当家人自然也由我来挑。” 方立仁惊道:“银子由大人出?” “国库那点儿碎银子是倒腾不出什么花样了,回头大不了找陛下要点利息呗。” 好家伙,这是给皇帝放印子钱! 不过想想也合理,皇帝不也是他的准大舅哥?说起来,也只是他们的家务事罢了。 只是没想到,大名鼎鼎的李余年居然这么有钱,简直富可敌国啊! “既如此,这差使方某接下了。” “回头我叫人把银子送来,工部,户部会来人找你对接。你去把卓然找来,他会护你周全。然后有谁不服气的,叫他来找我便是。” “是!” 方立仁面对李余年,深深地作了个揖。 大遂朝的文官们素来看不上武将,但是眼前的年轻人心怀天下,知民间疾苦,令人肃然起敬。 出了后院,有士兵在城内巡逻。 胆大的难民已经回来了,悲戚的情绪在悄然蔓延。 民夫们推着板车在废墟间行走,干的是从废墟里捡取尸首的脏活。 天气愈发炎热,不及时清理的话,容易滋生瘟疫。 一位黄袍老道跟着队伍,一手摇铃,一手掐诀,口中念念有词。 老道俗姓武,道号寒虚子,是来自龙虎山的天师。 洛阳武家的一位前辈高人,亢龙锏原本是他要的,却阴差阳错地被李余年带走了,打了好大一圈的酱油。 李余年上前行礼,问道:“前辈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 老道性情寡淡,打了个稽首,自顾往路边的半截砖墙走去。 “李大人请讲。” “虚灵侵占谢家宅院,继而导致上万居民被控制。此事蹊跷,令晚辈惴惴不安,不知前辈可有什么线索?” “李大人是怕邪灵另有出口吧?” “正是。” “巧了,方才遇见谢家三公子谢如意,他交给贫道一样东西。” 寒虚子递过来一盏莲花灯,一尺来长,两头粗,中间细,如同少女的腰枝。 通体漆黑,灯头上的花瓣合拢,总计九瓣。 第一感觉就是黑,黑得连光线在它身上都不能反射出来。 李余年不解,问道:“这是法器?” “不知,谢如意得了失心疯,死活说不清来历,贫道只得将他与这莲花灯一起带回龙虎山查证一番。” “好,届时有消息可记得告诉我一声。” 李余年将黑莲灯递还给寒虚子。 “好说。” 寒虚子稽首一拜,一路小跑跟上远处的民夫队伍。 说不清,道不明的感觉。 那个黑莲花灯散发出的气息很熟悉,想破脑袋,却始终记不起来在哪见过。 出了城外。 一行人等候多时,周宜,窦迎雪,麝月,阿璃。 清一色的女眷,青春好作伴,都是要回京的。 “倩儿呢?” 话一出口,便招来了好几个白眼。 “人家是剑仙,飞得不比咱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