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!” 两柄兵器相撞在一起,声如洪钟。 白也座下的四耳龙马承受不住压力,四肢瘫软贴服在地面上,当场便被震碎了心脉。 狼牙棒岿然不动,能与神器相争,定不是俗物。 李余年抽戟,单手抡圆了,再来一次! “当!” 声浪刺痛耳膜。 能量波纹荡开,地面上的黑土层层剥离,悬空飞起,露出了本来的颜色。 余波未熄,第三下已经到来! “当!” 巫师的吟唱声戛然而止,战场上一片寂静。 白也扎着马步,手举狼牙棒,尘土没过脚面,在地面上留下了两条数丈长的土沟。 以李余年目前的身体状态,能硬吃下三下暴击。 白也,毋庸置疑的强! 几丈的距离,不过一个跨步间。 眼前的光线一暗,狼牙棒横劈过来,超大的攻击范围几乎拦住了所有退路。 “当!!” 力量霸道至极! 虎口撕裂,身躯如断线风筝般被砸得飞起! 李余年的心中闪过一个念头,这还是当初那个丢掉紫金葫芦的大当家吗? 倩儿纳闷道:“大伯他?” 覃嗣面色阴沉,眼睛不自觉地瞄向教堂,回道:“再看看。” 容不得半丝迟疑,一棒当头砸下! 李余年的身体以斜角穿透河岸的土层,挤进了无定河里。 身体不断下坠,眼前一片浑浊。 接着,一股力量从背后托举着他,重新露出了水面。 呐喊声扑面而来,敌方阵营中欢呼声震天! “水龙”将李余年的身体托到岸上后,悄然缩回了无定河。 简单的一个动作,蕴藏着不简单的道理。 俗话说,水火不容。 这两种属性很难共处,李余年天生火属,得到的却是水属机缘,偏偏这两种属性还能在体内保持着微妙的平衡,就很难得。 “大当家与之前大不相同,看来有大机缘。” “少废话,泥腿子也配和本王说话?” 李余年的剑指一引,面相变得狰狞,杀心骤起! 大道剑嗡鸣着从身侧擦过,化作一道流光,一闪而逝! “叮!” 白也咆哮着,一棒抡出砸飞疾驰而来的银光!狂暴的力量宣泄而出,掀起一阵疾风,顿时烟尘四起。 身形一滞的功夫,眼前骤然一暗。 棍影重重遮蔽了天日,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。 叮当声密集地响起,摧残人的耳膜! 余波荡开,黑土地上出现一道道划痕,顿时变得四分五裂! 巫师与士兵纷纷向后逃散,再次给二人让出更大的场地。 城墙上战鼓声渐隆,助威的呼喝声振聋发聩! “当!!” 两道身影从暴烈的声响中分开。 李余年抽戟,以掌心抵住手柄末端,一步踏出,灌注全身之力一推一送! 长戟陡然变大,顶着白也一路飞退,顷刻间化为擎天巨戟! “喝!” 再踏一步! 双手环抱手柄,暴戾之气爆开,无匹的蛮力爆发出来! 巨戟被高高抬起,猛然间劈下,势同开天! “当!!!” 白也的狼牙棒猛然崩碎,碎片炸入皮肉,顿时血肉飞溅! 巨戟被他扛在肩头上,锋刃割破白甲,切入肩胛骨,咔咔作响。 身后的大地上留下一条鸿沟,长达十数丈! 全场鸦雀无声,太暴力了! 一道银光冲出云海,在天际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继而向下调转剑锋,重新扎入云海。 大道剑冲破迷雾,剑身微微颤抖,下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! 剑鸣声由远及近,犹如一条银丝挂下,笔直地钉向白也的头顶! 斜刺里。 一柄青锋划过战场,飞驰电掣一般,竟后发先至! 斜雨,倩儿的佩剑。 “叮!” 大道剑再次被撞飞,在空中回旋了一大圈,重新回到李余年身前。 巨戟也变回了正常大小,被李余年一把收起。 倩儿在二人之间落下,双唇紧咬,眼神中带着温怒。 李余年没有再动手的意思,抬手告辞,转身飞回城门楼。 “大伯,你怎么样?” “此子不除,后患无穷!倩儿,你可不能心软啊!” “大哥,这是我们的事情,与倩儿无关。” “你说得轻巧,这里除了倩儿,谁能杀得了他?” “大哥!休要胡言!” 覃嗣动了怒火,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。 白也知道自己又冲动失言了,冷哼一声,悻悻地回了自己的阵营。 倩儿望着那道离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,见了三面,却一句话都没说上。 城墙上发出一阵阵惋惜的叹息声,随后掀起的喝彩声震天彻地! “将军威武!” “将军威武!......” 战鼓节奏明亮,透着喜庆,士气大振! “余年哥,没事吧。” “没事。” 李余年回望了一眼白也,说道:“这个大当家有些古怪。” 国师回道:“很正常,他与摩烈走得近,巫师的手段多且邪门。” “也许吧。” 一场大战开始得突然,结束得也快,留下一地狼藉。 巫师们再次围了上来,黑土地再次展现活力,并快速向南岸蔓延。 摩罗教士兵开始推进,各种攻城武器也向夏州城缓缓靠近。 低沉的号角声响起! 摩罗教士兵的情绪陷入疯狂,双眼变得通红,嘶吼着发动了冲锋! “放箭!” 连续几轮箭雨飞向天空,混杂着一声声来自赤霞弓的尖啸声。 达到最高点后,箭身挨着箭身如同过江之鲫。 接着,箭头朝下急坠,化作铺天盖地的箭雨,落在狂热的人群中,刺穿一切没有阻挡的地方,顿时哀嚎四起! 与此同时,一团团火球炸开,气浪掀飞人浪,残肢断臂漫天飞舞! 第一日的攻城战正式开始,惨烈程度与幽州战役相比,有过之无不及! 双方的高端战力始终保持着克制,直至天黑鸣金收兵,都没有投入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