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同去。” “好。” “我也去,老是守城啊,境界都生锈了。”寇准说道。 “待你们升了四品,咱们同去。” “你说啥呢?我没觉得境界有松动的迹象?” “陛下已经四品了,接下去大家的境界都要提一提,不过这事属于作弊,要严格保密。” “啥?” 二人看着李余年,将信将疑。 不多时,房门打开。 莺歌燕舞涌了进来,洋洋洒洒十几人统一欠身行礼。乱花渐欲迷人眼,屋内充斥着香艳的气息。 “京城六位花魁悉数到齐,除了二位大人,没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了。” “度娘子好手段!” 自从南北大融合之后,南方士族崛起,京城青楼里的审美偏好变得更加多样化。 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 六位姑娘皆是新晋的年轻花魁,燕肥红瘦,各有特点。往日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,听闻李寇,险些跑断了腿,心想着哪怕只是见见也好。 “碧芊与烟萝两位姑娘通音律,若湘,月蝶,沁雅,樱蓝四位姑娘精通琴棋书画。其余这些是雅官儿,个个也是技艺不俗的。” “不知度娘子精通些什么?” “哎哟,死相,奴家年老色衰,怎比得过她们。”话虽如此,度娘子依旧乐开了花。 美人入座,声乐起。 寇准举杯在花丛中穿梭,尽显英雄本色,高声叹道:“此番光景,有些想念耿胖子啊!” “敬耿胖子!”李余年举杯道。 袁戎哪曾见过这场面,心脏扑通扑通地跳。哪怕是在野外历练碰上兽群,也没现在来的紧张。 那名叫若湘的姑娘年纪最小,脸颊上还有些许婴儿肥,生得清丽脱俗,笑眼弯弯,宛如邻家小妹。 连续敬了几杯酒,便拉着袁戎去做投壶的游戏。 袁戎虽不解这简单的东西有什么好玩的,但是见每投中一次,若湘姑娘都会鼓掌欢笑,他便一直投。 渐渐的,身心也放松了下来。 偷偷瞄向李余年,与往日的沉闷大所不同,正在夸夸其谈,讲一些历险的经历,引得众女惊呼连连。 一切循规蹈矩,似乎青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龌龊。 “啥?袁公子是第一次来青楼?”若湘姑娘惊讶道。 “小声些,别被我师父听见。” “啥!哪个?李大人是......”若湘姑娘更震惊了。 袁戎一把捂住她的嘴,转过头四处张望,还好没人注意。 若湘姑娘扳着钢钳般的大手,险些整个人挂在上面,只得瞪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转。 待袁戎转过头来,这才发现掌心的柔软与鼻孔中的香腻。四目相对,竟有些痴了,只觉得天旋地转,脸上似乎有火在烧。 猛然间醒悟,放开手,反而无处安放,变得更加不知所措。 若湘姑娘莞尔一笑,摘下头上的玉梳递给他,说道:“赠君此物,唯系相思。” 袁戎木然地接过玉梳,双眼迷离,忽然发现屋内悄无声息,不禁怀疑自己吃醉了酒。 掌声与起哄的笑声吓了二人一跳,迎着众人的目光转过身来,顿时羞愤难当,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 “这些年你到处历练修行,去了几次仙界,连人影都看不到。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,但以往的事情不是你的错,不能沉浸其中迷失了自己。” 袁戎抱拳作揖,浑身颤抖,迟迟不肯起身。 李余年上前扶起他,轻声说道:“生活不只修行与打打杀杀,要学会接受自己。有我在,大可不必什么都自己扛着。” “谢谢师父。” “若湘姑娘,你觉得袁公子如何?” “袁公子日后必是不输于李大人的当世英雄!” “有眼光,当敬若湘姑娘一杯。” “敬若湘姑娘!” 红度向若湘投去赞许的目光,不管有没有心机的成分,今晚最大的赢家非他莫属。 只可惜这一行的出路实在太难,哪怕幸运如锦团儿,前有女帝,后有漕帮嫡女,依旧进不得李家的门。 欢饮至三更,主宾尽欢。 屋内东倒西歪地醉倒一片,美人醉酒的香艳场景保证让任何一个男人都把持不住。 李余年从人缝中拉起醉如烂泥的寇准,一把扛在肩上,转头吩咐红度道:“有劳度娘子。” 红度满脸绯红,摆了摆手:“你们这些薄情的汉子。” 李余年哼笑一声,从窗口跃了出去。 寇宅离平康坊不远,绕过两坊的距离便到了。 临近大宅门,两盏灯笼依旧亮着,昏暗的灯光下坐着一个穿着披风的身影。 听闻脚步声,那人站起身子向黑暗中张望起来。 “天气转凉了,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,门房呢?” 锦团儿尴尬一笑,回道:“他们...都睡下了,我睡不着,便出来等一等。” 不用说,是红度差人通知了她。 “胡闹,万一我们不回来呢?” “会回来的。” 锦团儿笑得格外自信,紧走几步推开侧门,李余年扛着寇准迈进门槛。 宅子算不得太大,两进的院子,布局几乎一目了然。 当初选这里,是因为卢家的祖宅就在边上,一番扩建,便将祖宅扩了进来。自从寇霆山被调回襄阳后,院子就冷清了下来。 锦团儿提着灯笼,二人并肩前行。 “说来惭愧,今日竟是第一次登门。” “你二人鲜有同时在京城的时候,情有可原。” “倒也是,往后要多走动走动。” 锦团儿侧头看了过来,双眸亮如星辰,瞧得李余年心虚不已。 “慧灵呢?” “她...她睡了。” “他们…不睡在一起吗?” 锦团儿笑道:“不提这些,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。” 李余年眉头微皱,不禁想起今夜寇准对酒当歌的模样,多少有些落寞。 二人将寇准安置在床榻上,循着回廊向外走。 “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