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最多是一种叫毕罗的胡食。 饼皮薄如蝉翼,卷上预制好的食材,用平底锅油煎至金黄酥脆。类似南方的春卷,口感极佳。 里面夹的东西琳琅满目,只有想不到的,没有买不到的。 咸口的以夹葱与肉居多,便宜,谁都能买得起。 甜口的以果酱蜂蜜居多,价格稍贵,平民需要咬牙买的那种。 皇宫里也有毕罗,会更讲究一些,夹的是蟹黄,咬一口满嘴留香。 据说东市有一家夹奶酪樱桃的,饼皮粉红,颇费银钱,大家小姐们趋之若鹜。 另一种能吃扁荷包的甜食叫酥山。 将奶皮加热,接近融化时,快速地取出放在盘子里,一边淋上奶汁,一边用竹刀做造型,人称“滴酥”。 贵族们讲究一些,加入花汁染色,能做出栩栩如生的花朵造型。放入冰窖定型再搬上餐桌,是极有面子的事情。 平民则没那么多讲究,淋上少许蜂蜜,能尝一下奶香就心满意足了。 冬日有热品,奶香极为浓郁,基本上属于闻到香味就走不动路的地步。 果脯,糕点,鲜果,烩羊肉...... 一路走下来,除了敞开肚子,有用的物件是一个都没买。 两个孩子极具人气。 宝儿早慧,一岁多就跟小大人似的,除了奶声奶气,几乎什么都懂。 三人走到哪都是焦点,若是进了一家店铺,这家店基本就没有座位了,坐满了花钱来看她俩吃东西的顾客。 “爹,他们为啥总是看咱们啊?”宝儿不解。 李余年用手绢擦去她嘴角的汤汁,笑道:“喜欢看就让他们看呗,谁叫咱长得好看。” “潇姐姐的师父也好看,以后能和卢小娘一样来咱们家住吗?” “估摸着不行,她和阿璃姑姑一样,都是天上的神仙。” “啊?有点可惜。”宝儿撇了撇嘴。 “不是,你多大点儿啊,跟为父聊这些?也不知是谁教你的?”李余年算是反应过来了。 “是舅舅。”一旁的潇潇掩嘴笑道。 “什么!这个窦渊,唯恐天下不乱,来我家挖墙脚来了?” 潇潇连忙止住话头,说道:“爹,你小声些,小心被认出来。” 可不是嘛,在座的正直勾勾地看向这边儿。 墙角处。 一个戴斗笠的汉子伸手压了一下帽檐,手掌大而粗糙,应该是个干重活的,正埋头嗦着一大碗羊肉汤面。 明明进店时查过每一个人,此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? “刚才在河边也瞧见他了,一直盯着宝儿看,笑得可开心了。”潇潇的话打消了李余年的顾虑。 或许,真的是自己太放松了吧。 “快些吃,天黑前买不齐东西,就等你娘亲的板子吃吧。” “哦。” 两个女娃一顿呼噜,竟然干掉两碗羊肉面。 好吃归好吃,两个小小的肚子怎能放得下这么多东西? 此时,那名斗笠汉子扔下几枚铜钱,起身离开座位。 经过三人身边时,抱拳说道:“大人好福气,生得如此儿女,老汉叨扰了。” “无妨,您请便。” 老汉步态沉稳,身板很宽却有些伛偻,离去的背影有一抹淡淡的落寞。 “爹,走了。” “哦,好。” 再回首。 老汉已经消失在人流中,不知为何,李余年的心中也有了一丝落寞。 ...... 李家宅院内。 大嫂刘香韵叉着腰,挺着大肚子站在内门处指挥。家丁婢女忙里忙外,将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。 中堂内。 四个女子集聚一堂,姿色无双,各有千秋。 迎雪坐主位,正妻,且有后,格外的硬气。 锦团儿侧坐在矮几前,娘家虽然硬,但身份终究差了些,奉茶是她的职责。 客位上,跪坐着紫衣倩儿,以及孩子的舅妈楚依依。 楚三姑娘做得最对的一件事情就是嫁给了窦渊,抱上窦家的大腿才知道,大遂的财路几乎一半归朝廷,一半归窦家。 各州府的财税皆由窦家代为收缴,待数据汇总后由窦家的银庄直接支付给户部。朝廷到目前为止,还预支着窦家一年的赋税。 财力之恐怖,绝非仙界九大宗门能比。 而这一切的源头,皆来自这个坐在对面,谈笑自如的夫家妹妹。她只赌了一次,一次就赢得头皮发麻。 迎雪惊讶地说道:“真的吗?嫂嫂与倩儿姑娘是旧识?” “往事不堪回首,歧路上好歹有个伴儿。”楚依依笑道。 倩儿笑骂道:“现在想来,你父女也是奸诈得很,好处全占了,尽让我们做苦力。” “哈哈哈,谁叫你那时候那么憨。” “我可是真拿你当姐妹。” “我也不差呀,再说我那时候身不由己。” “罢了,看在你给我求情的份上,原谅你了。” 迎雪与锦团儿听了半晌没听懂,于是问道:“怎么?这里边儿还有其他事儿?” 楚依依自告奋勇:“我来说,我来说,这事儿还得从你家夫君说起......” 本是一个家门不幸的悲伤故事,却讲出了自黑自嘲的喜剧效果,迎雪与锦团儿二人听得津津有味...... “这么说,御剑宗还欠着不少外债呢?要不窦家出面把债了结了吧?”迎雪说道。 “不用,夫君说先欠着,其余八宗才会放心。再说了,我爹这回去新世界捞了不少好处,手头宽裕着呢。” “哥哥这么说,也有道理。没想到缘分扯来扯去,把咱们都扯到了一块儿。等倩儿姑娘过了门,咱们可就是亲上加亲了。” 楚依依喜滋滋地看着倩儿:“那可不,那时候咱们就是妯娌?不对,是兄嫂!我可占大便宜了。哈哈。” 倩儿微笑以对,并没有流露出放肆的神情。 她与这些女眷又不太一样,身兼三界顶尖战力之一的身份,注定做不了小女人的事情。 说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