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的把帝江当做一头肥猪给宰了。 地面上血水横流,内脏被一一掏出,摆放在四周,错落有致。 大佬的凶残,看得人头皮发麻! “前辈,这手法,没个几十年屠夫生涯干不出来吧?” 刑天停下手中的动作,笑道:“习惯了,见笑!这东西挺难处理的,竟然还没死透。” 李余年环顾四周,高声喝道:“饕餮何在?” “吱吱!” 一只山羊般大小的怪兽急奔而来,围着帝江的尸体回来踱步,双眼中的贪婪已经抑制不住了。 “敞开肚皮吃,全都是你的。”李余年笑道。 饕餮闻言,一步蹿出如饿虎扑食,血盆大口张开,竟比自己的身体要大好几倍! 大口开合间,如风卷残云。 场面极其魔幻,实在无法想象,这么小的身体是如何吞下小山一般的帝江? 连刑天这么凶残的人也不禁皱起了眉头,说道:“饕餮果然不挑食,如此腥臭,竟吃得如同珍馐美味。” “哈哈,我饿了它一年,就等今天。” 一个如雷般的饱嗝响起。 饕餮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了数倍,但依旧不过丈余高度。 “速速开启护盾,大量目标接近!” “收到。”周宜沉浸心神,勾连冀州塔。 以九州塔为中心,一个护城大盾迅速铺开,转眼覆盖住整座城池。 几乎同时,密密麻麻的黑色陨石,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长空,朝着城池落了下来。 这次的方向对了,李余年的标记起作用了。 火球无休止地砸在大盾上,或偏出,或砸正,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波纹荡开,涟漪四起,看着令人感觉格外的揪心! 很快,大盾上附着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骨魔,它们用尖锐的鸟喙拼命地啄护盾。 虽不致命,但架不住数量多。 刑天偏过头,从凿齿盾的缝隙中望去,一阵无力感袭来,心中不禁泛起阵阵苦水。 几个圆球砸在护盾上高高弹起,紫色的皮肤格外刺眼,不是帝江又是哪个? “果然还是想简单了,这是帝江幼崽?”李余年叹道。 “他娘的,老子也是猪油蒙了心,怎么就跟你们趟了这浑水。” “哈哈,晚喽。” “如果猜得不错的话,这只是天帝的先锋部队。” “管他先锋后锋,既然来了就都得留下。” “有什么想法?” “引他们过来。” “好嘞!” 刑天掀开盾牌,举起长刀,一边往城外退,一边在盾面上有节奏地敲击起来。 此举立刻吸引了几只帝江的注意,它们扔下护盾,纷纷向这边滚来。 “传说帝江通音律,果然不假。”刑天解释道。 “都长这德行了,通音律有个屁用?难不成还能翩翩起舞不成?” “那也不稀奇,老子可擂过战鼓。”刑天击打得更有力了。 不但节奏清晰,根据刀身的转动,声响还不尽相同,别有一番韵味,还真有热血澎湃的意思。 狗血的是,那几只帝江真的在跳舞! 他们排成一列,肥硕的身体随着节奏左右摇晃,六条腿踏步前进,脚步齐整,每一步都刚好踩在鼓点上。 模样虽蠢,还真他娘的通音律! 李余年拍了拍身旁的饕餮,从刑天身上跃下,一人一兽从阴影中迂回着绕了出去。 饕餮四蹄抡得飞起,载着李余年一溜烟儿地钻入了末尾那头帝江的腹下。 蠢东西的嘴巴开合,发出阵阵低吼,似乎正在和着拍子。 李余年摸出一枚新制的“小胖子”,如今不再是用瓷瓶装火药的模式了,而是用合金填装压缩能源。 只需拔下火栓,三息内便可自爆,智一称之为“手雷”。 随着嘴巴开合,一枚手雷顺着喉咙被扔了进去,李余年驾着饕餮飞速逃离。 一声闷响! 走在最后面的那只帝江瘫倒在地,血水顺着腹部的口子哗哗地淌了出来,坚硬的外皮反而成了最好的掩护。 手中之雷,形容得极为贴切。 刑天一阵心惊,大踏步一路向东,双手敲得更起劲了, 如法炮制,一只只帝江倒在了东去的道路上,加上第一只,总共九只。 此时,第一波陨石来到了尾声。 大盾上铺满了白骨,只是单纯的重量便已令它摇摇欲坠。 机甲们纷纷抽出长刀,城中的修士们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,一旦大盾撤去,将是一场近身肉搏战。 饕餮一顿饱餐,依次吞下七具帝江尸体,身体来到了六丈左右。 在吞噬第八具尸体时,眼前的光线突然一暗,一团不知何时漂来的乌云,正笼罩在三人的头顶。 咕咕的低吼声,如同闷雷响动,实实在在的压迫感令人背脊发凉。 饕餮不舍得放弃,猛地一口吞下最后一具帝江尸体,抚着暴涨的肚子,打出一个悠长的饱嗝。 如此作态,如同无言的挑衅。 “干!” 李余年管不了这个贪婪的家伙,一步踏出,先跑为敬。 几百丈的肉山轰然落下,速度之快,无论如何是跑不及的。 深渊巨口中密布尖锐的牙齿,沿着洞口螺旋向内排列,哪怕是一座山,也能随意搅得粉碎。 积雪如巨浪般掀起,雪屑漫天飞舞,遮天蔽日。 刑天大佬从紫色的肉堆中艰难地爬了出来,嘴里骂骂咧咧的,脸上的神情别提有多嫌弃。 李余年惋惜不已,“养”了一年多的饕餮算是白瞎了。 眼前的大肉山,才是正儿八经的帝江。 与幼崽不同。 它背上的翅膀蜕化成八条触须,在天地间肆意舞动,巨长无比,形状与章鱼极为相似。 正观望间。 一条触须横贯全场,直插李余年所在的位置! 犹如一道紫色闪电,速度之快令人发指! 李余年一步横移,身形急退,土石在身边轰然炸开,触须直达地底。 待触须抽回,地面上赫然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