笑的瞅着张安世,温言道:“你父亲不会这么说的,不过,既然你自己想学,我也可以教你。” 张安世大喜,刚要拱手说话,却被杨川摆手打断。 “你跟我学庖厨之术,首先得去割草、剁草、切草,同时呢,还要每天劈柴十担、挑水五十担、俯卧撑两百个、引体向上一百下。” 杨川悠然问道:“这才是第一步,你能坚持下去?” 张安世拱手道:“只要能学到真本事,再大的苦,我也能受得了。” 杨川摇摇头,温言笑道:“庖厨之术,不过是混饭吃的小道罢了,不过,也算是一门养活人的手艺; 张安世,你父亲张汤给你起的这名字好,安邦定国、匡扶济世,你可莫要辜负你父亲的一片心意。” 张安世深深一躬,道:“谢谢老师教诲。” 杨川站起身来,伸手揉一揉张安世的头顶,叹息道:“我才十五岁,你这一声老师,喊得我杨川有些惭愧啊; 这样吧,我剽窃几句圣贤的话送给你,权当是我这个当老师的对你的一片希望吧。” 张安世赶紧点头,一脸的诚惶诚恐。 杨川瞥了这坏怂一眼,振一振衣衫,沉吟几声,用一种十分淡然语调背诵张横渠的‘四句教’: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” 然后,在张安世目瞪口呆和震惊的目光中,踏足而行,渐行渐远,一溜烟的就不见了。 小样儿。 还想借着学习什么‘庖厨之术’来试探为师的‘长短与深浅’,背诵一篇课文,唬不死你个小坏蛋…… …… 小半个时辰后,杨川出现在地下冰库、某一条甬道尽头的密室里。 “公子,来啦。” “公子好!” 堂邑父和十几名半大小子看见杨川来了,每一个人的脸上,登时露出欢喜之色,纷纷上前躬身施礼。 杨川摆摆手,笑道:“赶紧忙你们的,我就过来看看大家。” 众少年都开始忙碌起来了。 “公子,你上次说的那个简易车床,他们都制作出来了,”堂邑父光着膀子,满头满脸的汗水,看样子刚才正在轮大锤打铁。 他给杨川倒了一碗清水,双手捧上,瓮声瓮气的说道:“不过,用脚踏板带动轮子转动,只能打磨一些最简单的东西,给铁块上钻洞还做不到。” 杨川一呆,忍不住笑了:“堂邑父大叔,我要你们制作的是一台工具,差不多就跟斧子、锯子、凿子一样……” 看看这些家伙,一段时间没顾上过来,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? 不得不说,所谓的‘科技树’,听上去高大上的不行; 实际上,可不就是这种状况? 只要有一个人能创造良好的条件,并能指出一个正确的发展方向,一群人集合起来,便能让其沿着某条神秘的‘轨道’,不可遏制的向前狂奔而去…… 对于堂邑父和这三十名半大小子的‘胡思乱想’,杨川没有多言,而是蹲在一台‘简易车床’边,仔细的观察着、思索着。 杨川承认,眼前这一台所谓的‘车床’,最多只能算是一台木匠的‘工作台’,只不过,很多地方都用铁板、钢棒、铁尺等代替,看上去还挺厉害的。 “这一道卡槽,是用来固定铁块的,”一名叫阿酒的少年给杨川介绍车床的用途,乱蓬蓬的头发,让杨川忍不住就想揉几下。 “公子请看,这三根铁柱,是专门用来折弯的,”阿酒看上去很兴奋,“上一次打制耧车,光是那几个耧脚的弯弓,咱们就没办法处理,只能先铸造出来再打磨; 如今,只需将耧脚放在卡槽里,用一根铁管子套住,轻轻一扳、一撬、一压,直接就能折弯成咱们需要的那个弧度……” 折弯的,打孔的,打磨的,切削的……五花八门,看样子是将他们能够想到的用途,全部来了一个大杂烩? 杨川终于忍不住了。 他站起身来,笑骂道:“你们这些家伙,是不是最近涮锅吃多了?哪有这么给自己设计工具的?” 堂邑父和那些半大小子一个个的瞪大了眼,齐刷刷的看着杨川,脸上露出一丝不解。 “你们也见过我烧菜、做饭吧?可曾见过我将羊肉、猪肉、鹿脯肉、鸭子肉什么,跟白菜、萝卜、葵菜等乱炖一锅?” 杨川指一指那一台‘车床’,笑道:“那种将所有食材一锅炖的吃饭,也不能说是错了,问题是、炖出来的东西好吃吗? 肯定不好吃。 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