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br> 走,到我家的帐篷里喝一碗羊奶,歇一歇脚,告诉我你们雪山之巅的传说与故事……” 于是,在那少年的带领下,杨川、霍去病、曹襄三人向那几座破败的帐篷走去。 这一番‘叽里咕噜’的对话,听得霍去病、曹襄二人一头雾水,却是一句都没听懂,只能假装成哑巴,默默跟在后面。 “阿囊(匈奴语母亲的意思,音译),您早上还说应该有尊贵的客人要来,孩儿还不信,想不到还真有贵人临门呢。” 一行人走近最中间的那一顶破帐篷,那少年便大声笑着,给帐篷里的人打招呼。 “还真有贵人?” 帐篷里,传出一个衰弱老妇的声音:“是左右贤王派人来了,还是左右谷蠡王遣使过来了?” 那少年恭敬的答道:“都不是。” “都不是?”帐篷里,那衰弱老妇突然有些生气,“难道是你那个混账叔叔伊稚斜派人来了? 如果是那个畜生的人,就让他们赶紧滚蛋,你可以告诉他们,大单于去了长生天,管不了这草原上的破事;但是,大阏氏还活着,虽然她瞎了双眼,却也不会跪着吃一口那畜生赏赐的饭食!” 那少年神色黯然,转头看向杨川几人:“我阿囊身子虚弱,目不能视,不能亲眼目睹贵人和雪山之王的容颜……” 杨川听着这一对匈奴母子的对话,心下早已掀起惊天巨浪,脸上却保持着温煦笑容,道:“无妨,我们不过是几只失去了家园的鸟雀,喝一口清水就感激不尽。” ‘大单于的、老婆?’ ‘到底是哪位汉家公主?’ 杨川心思电转,快速搜寻记忆中那些被送来和亲的大汉公主,却始终不得要领;他猜测,应该是司马迁那厮觉得这种屁事太过丢人,采用了‘春秋笔法’吧…… 那少年招招手,让一名妇人端了几碗羊奶过来,甚为难堪的说道:“我们虽然还有一个家,却早已成了落在泥淖中的金雕,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尊贵的客人。” 杨川接过一碗羊奶,分别用无名指、食指蘸了奶,对着天空和大地屈指弹了两下,这才举碗过肩,道:“一碗鲜美的羊奶,足以滋养游子的心田,谢谢主人家的盛情款待。” 霍去病、曹襄二人,也有模有样的屈指连弹,谢过这少年。 那少年看到杨川三人的礼节,竟比那些匈奴贵族还要标准、端正,脸上露出十分欢喜的神色。 他笑着问道:“尊贵的客人,看你们行色匆匆,应该还没吃东西吧?” 杨川温言笑道:“已经有一日一夜没有吃东西了。” 那少年转头,对不远处的几名妇人招呼一声,这才转头笑道:“我们部落的羊羔子虽然很少,而且,还很瘦弱,但怎么能客人空着肚子赶路呢?” “走走走,到我帐篷里去喝一碗马奶酒,然后,品尝一口鲜美的羊羔肉吧。” 少年将三人邀请到另外一座帐篷里。 一进门,杨川、霍去病、曹襄三人脸色微变,不自禁的对视一眼,心下的猜测再一次得到验证。 这个破败不堪的小部落,果然大有来头! 因为,这一顶帐篷,从外面看上去平平无奇、破败不堪,好多地方的牛皮都开始破裂; 可是,里面的一些简单家当,却又极尽奢靡,虽然看上去有些陈旧,但无论是木榻、绣墩、虎皮褥子,还是那些羊油灯盏、黄金酒器、琉璃杯等,其材质和形制,却丝毫不比大汉皇室所用之物逊色。 霍去病、曹襄经常出入未央宫,自然都是很识货的家伙,只看得目瞪口呆。 尤其是杨川,他虽然还不曾去过未央宫,但在心中却已然断定,这个部落,应该便是匈奴人的上一任大单于、军臣单于的‘家园’。 据司马迁那厮记载,军臣单于被自己的亲弟弟伊稚斜害死、且夺了大单于王位后,曾经的匈奴王庭太子于单,走投无路,逃亡归大汉,被刘彻封为‘涉安侯’,数月后而死…… 如此看来,这少年应该便是那位‘于单王子’吧? 如果真是于单太子,把这家伙骗到大汉去,不知道能不能换一个‘升官进爵’的机会? 杨川不动声色的、暗暗盘算着,他的嘴角,渐渐露出一丝奇怪的微笑…… …… “来,请品尝一下我们家的马奶酒。” 几人走进帐篷后,那匈奴少年很是热情,亲手提过来一个酒囊,动手在案几之上摆放了四只黄金酒器。 他一边倒酒,一边有些自嘲的笑道:“自从我和阿囊被赶出王庭,这都大半年没见过外面的人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