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外,家中还有三个孩童,黑不拉几的蜷缩在墙角,小脸煞白。 杨川暗叹一口气,将曹襄这货一把拨开,对那两名妇人躬身施礼,温言道:“让伱们受惊了,我这里给婶婶、嫂夫人赔罪。” 那两名妇人的脸色,渐渐缓和下来,也是敛衽还礼:“见过贵人……” 还贵人,狗屁贵人。 杨川心中暗自嘲讽一句,有些奇怪的问道:“刚才路过时,看见你们也有不少田地,看样子今年的粮食收成不错,为何秋收不久便断了顿?” 看见杨川虽然身上穿着鲜明甲衣,但一张俊俏小脸却颇为和蔼可亲,那名老妇人壮着胆子诉说:“小郎君有所不知,我们家如今是军户,所以才如此穷苦潦倒。” 杨川瞪大了眼,张口结舌好一阵子,方才讷讷问道:“军户、就应该穷苦潦倒?” 那老妇垂泪道:“原本还好,我家里有薄田五百多亩,就算不是良家子,可也能勉强果腹。 都是那个天杀的杨川狗贼,听说他给皇帝提出搞的什么屯田制,把大家的田地一律收归朝廷,大农令的官吏要抽走八成五的收成……” 杨川、霍去病、曹襄几人都愣住了。 尤其是杨川,更是目瞪口呆:“这个、那个、屯田制度,不是朝廷定下来的吗?怎的还跟杨川扯上关系了?” 简直岂有此理啊。 这出了一趟远门,还没走到长安城,就有一口天大的黑锅砸在脸上,怎么就觉得不对劲儿呢? “这位婶婶,咱不急,你就慢慢的讲来吧。” 杨川醒过神来,令人拿来一些羊肉奉上,这才笑眯眯的说道:“你们所说的那个什么杨川,怎么都没听说过?他到底是什么人啊?” 那老妇叹一口气,道:“听关中一带的百姓人言说,那个狗贼杨川啊,是刘彻的女婿,平阳公主、卫青的干儿子,还是那个什么平阳侯的姘头; 关中百姓到处都在传言,杨川狗贼年岁不大,但心思歹毒,手段狠辣,长安城里好多大忠臣都被他给害死了……” “……” 这就越说越离谱了。 听这老妇人讲说,那个‘狗贼杨川’在长安城里欺男霸女、无恶不作、不学无术……嗯,差不多就是跟曹襄一样的名声吧。 这些都还在其次,反正,汉帝国的权贵子弟,好像就没有几个名声好听的,无非是谁比谁跟烂一些罢了。 让杨川几人听得疑窦丛生的,却还是‘屯田制’对百姓人的危害…… …… 挨了一顿臭骂,背了一口天大的黑锅,杨川的心情自然差极了。 不过,他的脸上却基本没什么变化,没心没肺的说笑着,领着野战营迳直回到了庄子上,对自己背黑锅之事绝口不提。 他这样一个样子,别的人都没有什么感觉,曹襄、霍去病二人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,偏生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 “还是回家好啊,”一行人刚刚抵达杨氏封地上,杨川温言笑道:“难得弟兄们一聚,今夜,大家都在我庄子上吃饭宿营吧。” 三百野战营将士齐声欢呼。 很快的,不等他们走进庄子的大门,提前赶回来的刘满领着娜仁托娅、张安世等人迎接出来:“杨川小郎君!” 刘满刚扑出来几大步,突然想到自己的大汉公主身份,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,十分骄傲的踮一踮脚尖、挺一挺小胸:“杨川小郎君,本妾身作业写完了!” 杨川满意的点点头,随口道:“嗯,不错,再加一道水缸装水的算术题。” 刘满登时拉胯下来,跺一跺脚,不吭声了。 娜仁托娅跑过来,像模像样的敛衽施礼:“杨川哥哥,娜仁托娅想你啦!” 杨川笑着揉一揉她的头顶:“你今天作业简单,默写曹襄曹大家的满江红就行了。” 娜仁托娅也蔫了。 小样儿,真但是为师不知道你们这段时间的暴行和恶行?简直就、罄竹难书啊,小小年纪不学好,竟然逼迫张安世替她们写作业! 看看两名‘小师娘’连续吃瘪,张安世有些心惊肉跳的走上前来,规规矩矩的跪下磕了一个头,这才说道:“张安世见过老师。” 杨川盯着张安世好一阵子,突然叹一口气,温言道:“为师罚你背诵大汉律,明日如何?” 张安世规规矩矩的说道:“不用明日,现在就可以。” 杨川点点头,道:“那好,等吃过晚饭,你到我房里来……” …… 这一场晚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