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还不赶来活劈了我这个太学祭酒?” 桑弘羊喟然长叹,瞬间开启抒情模式,幽然说道:“杨川,你我之间曾经有过误会与罅隙,在此,我桑弘羊给你赔罪了!” 说话间,这厮竟站起来,深深一躬,就差跪在地上磕头了。 杨川目光闪动数下,淡然道:“其实,以我和曹襄二人的资财,修建二三十座阁楼没什么问题,此事,还是再不要提了吧。” “桑弘羊,今后,你也不要到我庄子上来,免得有人说我与你们这些商贾之家的勾结,祸害太学院……” …… 小半个时辰后,桑弘羊失魂落魄的走了。 欲擒故纵,基操罢了。 小样儿,只拿出那么一点钱粮,就想占领大汉帝国的文化高地?本公子是那种经得起诱惑的男人? 没办法,给得太少了! “杨川,桑弘羊给你多少钱粮?” 等到桑弘羊离开,南宫公主、刘满、娜仁托娅等‘女眷’回阁楼休息;没什么存在感的张汤突然问道。 “十万金,精铁十万斤,粮食三百车,蜀锦两千卷,”杨川有些无奈的说道,“还有一些零碎,没什么用处。” 张汤的两条法令纹微微颤动几下,涩声说了一句:“可惜。” “可惜什么?可惜你们廷尉府、不对,可惜你们这些法家门徒没贪到多少钱财?” 杨川颇有深意的瞅着张汤,淡然说道:“张汤,你回头给大长门、御使大夫儿宽捎一句话,就说杨川说了,其他人来太学院开坛讲学,都要付出惨痛代价,唯有你们这些大汉酷吏,我不但分文不取,而且,还白搭今后所有学生的食宿、游学费用。” 张汤沉默良久,问道:“为何?” 杨川哈哈大笑,道:“为了以后我杨川被你们抓进廷尉府地牢,少遭一点罪、少试几样刑具,这理由够不?” 张汤摇头,道:“不够。” 杨川摆摆手,温言笑道:“不够就不够,反正你张汤记住,这世上,有些事情可以用钱粮去衡量,有些事情,则与钱粮无关。” 张汤想了想,没有吭声,起身直接走了。 看着他高高瘦瘦的、挺得笔直的背影,杨川沉思好一阵子,这才叹一口气,转头看向张安世:“安世,你有一位好父亲。” 张安世赶紧起身,躬身道:“谢谢老师。” 杨川摆摆手,温言道:“回头你整理一个法学方面的东西,我与大长门、儿宽和你父亲张汤碰个头,议一议,得让他们想办法自救一下; 董仲舒此人极为难缠,一旦让他占了上风,你父亲必然会是第一个要遭殃的人。 张安世,你须得注意,太学院的法律学,尽量不要与商鞅、李斯之流的沾边,要不然,就算将这一门学科立起来,也不可能长久。” 张安世郑重点头,道:“好,我就以李悝的法经为底本,梳理几条相对温和、皆大欢喜的法律文书。” 杨川伸手,在张安世的头顶揉了揉,温言道:“好,最好能套几层皮,像什么儒家的,道家的,墨家的,都行。 这人活在世上,不多穿几层衣服,一来不好看,二来呢,容易受伤,做学问也是如此……” …… 撵走桑弘羊之后,杨氏封地上终于消停了几日。 然后,就在南宫公主、刘满、娜仁托娅三人,乘坐一辆马车,搬用了二十几车皇家仪仗、黄金酒器、琉璃盏、黄金首饰、蜀锦丝帛之物,准备去长安城‘摆摊设点’时,丞相公孙弘终于出现了。 这位大汉现任丞相年纪偏大,身材魁梧,一口花白胡须足足有三尺长,红润的脸颊和青紫的嘴唇,表明这老贼食补过度了。 公孙弘不仅自己来了,还率领着二三十名朝中老臣、七八十名形貌各异的儒生,或高峨冠带,或大袖飘飘,倒也有些高人风范。 “见过南宫公主殿下!” 公孙弘等人跳下车驾,先是拱手施礼,而后,向后退出一步,提着长袍下摆,竟齐刷刷的跪倒在南宫公主的车驾前,以皇后之礼相见。 南宫公主冷着脸,端然而坐。 她那空洞双目似乎在极目远眺,一件华美衣裳,裹住她的枯瘦身子,一头白发形如败草,在寒冽的风中一言不发。 “公主殿下,请恕臣等无状,拦下公主殿下銮驾。”公孙弘正色说道:“若臣等有罪过,殿下尽可责罚、叱骂臣等,切莫去长安城摆摊卖首饰。 公主殿下之一言一行,关乎皇家体面、朝廷威仪,不可……” 公孙弘的话还没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