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谁也不见,饭也不吃,独自一人沉默了一日一夜…… …… 次日一大早,杨川终于走出阁楼。 刚一出门,他就愣住了。 南宫公主、刘满、娜仁托娅、张安世、堂邑父一家子,以及那几十名厨娘,竟然就站在他的阁楼 初春时节的夜晚,其实还颇为寒凉,南宫公主等人的头上、眉毛上、以及肩膀上,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露,在阳光照耀下,闪闪发光。 “二姨,你们这是在干什么!” 杨川赶紧下了阁楼,三两步来到南宫公主身边,将这位大汉公主搀扶住,不住口的埋怨:“这夜晚的雨露甚为寒凉,你们这样子,很容易得病。” 南宫公主却摇摇头,温言笑道:“杨川,谢谢你。” 杨川一阵懵逼,讷讷问道:“好端端的、咋还谢上了?” 南宫公主仰面向天,空洞眼眶直直的凝望着黛蓝色天空,悠然说道:“听说你将那些年纪尚幼的女童都留了下来,并未遣送婚配,二姨不该谢你?” 杨川张口欲言,却被这位公主摆摆手拦住了。 “杨川你知道么,本宫当初被先皇剥洗干净后,送给匈奴人祸祸时多大年纪吗?” “十四岁,还不满十五岁。” “这狗屁天下啊,本就艰难心酸,可是,对妇人来说,则更要遭受一场场天大的罪孽。” “我儿心底醇厚良善,天必佑之。” “但是,你也必遭满朝文武、权贵之家、以及那些狗屁读书人的嫉恨,在那些人的眼里,这天下唯有权与利,却偏生没有人。” 南宫公主叹一口气,拉着杨川手,继续说道:“尤其是,他们那些人的眼里,没有妇人。” “高祖皇帝,文皇帝,景皇帝,都施行的是以仁孝治天下,可是,何为仁?何为孝?” “呵呵,孟夫子说过,老吾老、以及人之老,幼吾幼、以及人之幼,听听,说的多好。” “可是现在的那些读书人在想什么呢?” “杨川你放心,本宫虽然眼瞎,可心里头却分外的亮堂,你留下的那两百多名小女子,都送给本宫吧,看看满朝文武谁敢吱声!” 杨川深深一躬,道:“谢谢二姨。” 这一句‘谢谢’,的确发自内心,并无一丝一毫的矫揉造作。 他如今也算跻身权贵之家,依照汉帝国的传统,就好像应该成为曹襄那般的纨绔恶少,欺男霸女,打架斗殴,大家嘴上骂着,心里头却舒坦着。 反正大家都很烂,就看谁比谁更烂。 可是,你若想着为某一个卑鄙的阶层、某一下贱的群体说几句公道话,想办一点‘好人好事’,那你就等着吧。 长安城里,九成以上的贵人,绝对会恨你入骨,因为,那些既得利益者,绝对不允许有人触动这一根‘底线’。 看看,这便是阶层固化啊。 杨川苦苦思索一日一夜,想了好几套说辞和办法,却终究还是颇为冒险,一个处理不好,就有可能成为别人攻击自己的‘把柄’。 只能说,眼下这座天下,还操蛋的很呢…… “二姨,这些小妇人,您要如何处置?” 杨川搀扶了南宫公主,缓步登上阁楼,吩咐堂邑父先给大家整一碗羊肉姜汤,这才柔声道:“那些女童,年纪尚幼,也干不来体力活儿呢。” 南宫公主笑道:“很简单,你在太学院里,给本宫修一座阁楼,本宫要亲自教授她们大汉礼仪,教她们念书识字,教她们纺线织布; 当然,最主要的,还是要教会她们,如何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汉女子……” 杨川听得一阵头晕目眩。 南宫公主,这老太太是被夺舍了……吧? 如此先进的‘教学理念’,就连杨川自己,眼下都不敢轻易说出口,而是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头盘算。 事出反常必有妖。 杨川跟南宫公主说笑着,不经意的瞅一眼刘满、娜仁托娅、张安世。 刘满、娜仁托娅一脸茫然。 唯有张安世那哈怂,似乎不经意的,对他眨了眨眼睛…… 给亲戚家做流水席,辛苦颠勺三天,挣了800块钱,给两个徒弟每人四百块辛苦费,自己的五菱神车搭进去了两箱油……不过,终于忙完了。 明天就能恢复正常更新了,厨子觉得很幸福。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