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。 就譬如,以丞相公孙弘为首的那些文官,看向对面那些沙场老将时,其目光就很是阴沉,一看就没存什么好意;那些沙场老将如李广等人,看向最近才封侯的苏建、公孙贺、张骞等人时,就更加不带遮掩,充满了挑衅之意。 哎呀呀,汉帝国的朝堂上,竟比后世一些舞台剧还要生动,这倒让杨川增长了不少见识。 嗯,还真有点粉墨登场、暗波汹涌的意思。 他的心底间,突然冒出几句歌词:‘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,红脸的关公战长沙,黄脸的典韦,白脸的曹操,黑脸的张飞叫喳喳……’ 因为皇帝还要在一炷香工夫后才出现,无聊透顶的杨川,在心里头颇有些恶趣味的给满朝文武‘画脸谱’,差不多有点贴标签的味道。 ‘公孙弘应该是白脸的奸臣,李息、苏建等猛将应该是黑脸,红脸的……’ 杨川在大殿里没有看见那个红脸的司马迁,应该是那厮的官职太小,还没资格参加这种大典活动,倒是看见了他父亲司马谈,像个老夫子那般正襟危坐,似乎在闭目养神。 此外,他还刻意观察了一下那七八名刘姓诸侯王。 怎么说呢,这些老刘家的诸侯王坐在最上首的区域,看上去都很清淡,很少与文武百官有交流,而且,也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回事,杨川总感觉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子莫名的晦气,让人根本就亲近不起来。 从那些人的眼神中,隐约还能感受到一丝愤怒与不甘,就好像被谁抢了小妾一般。 杨川猜测,这些老刘家的诸侯王,应该是听说了‘推恩令’的事情。 因为,那些人不经意的看向桑弘羊的眼神中,那一股子怨怒和愤慨,差不多已然能用来杀人了。 至于曹襄、霍去病等纨绔恶少……咳! 这几个家伙,坐的位置比较靠前,自然正处于‘五谷之气’甚为浓郁处,却似乎早已司空见惯,竟然能够做到面不改色、泰然处之,简直就离谱。 尤其是曹襄,每当对面公孙弘等人放一个屁,他会面不改色的憋出来一个十分悠扬婉转之屁。 然后,还要恬不知耻的咧嘴笑问一句:“谁能听出,本侯此屁,用的是宫调还是商调?哎呀,这一股子肃杀之气,真有点风急天高猿啸哀,渚清沙白鸟飞回,无边落木萧萧下、不尽大江滚滚来的意蕴呢。” “只可惜,今日阳光明媚,没有什么暮霭沉沉,也无夜雨飘摇,难免有些意境不足。” “要不然,本侯的便能吟出下半阙来,像什么万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独登台,艰难苦恨繁霜鬓,潦倒新停浊酒杯…… 唉,可惜啊。” 言毕,这货还不忘瞥一眼靠近大殿门口的杨川,不经意的眨眨眼,似乎在说道:‘咋样,这一波可还圆润?’ 杨川都懒得理会这货了。 在朝堂之上,放个屁都能吟诗一首,顺便装一波逼,这个曹襄、啧啧,就没眼看。 对了,一直都没注意到,怎的没见到长平侯卫青、平阳公主等人…… 就在杨川如此胡思乱想之际。 铛,铛铛铛! 十二声钟鸣过后,也不知在什么地方,骤然响起一阵钟鼓巨响,夹杂着一声声低沉而悠扬的号角之声,让大殿里的人猛的坐直了身子。 然后,便听到大殿外一片齐整雄壮的怒吼:“万岁!万岁!万岁!” 皇帝来了! 不由自主的,杨川也是猛的一个激灵,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,胸中登时便充满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激动。 看看,这就是自带音效的男人,果然就与众不同。 伴随着钟鼓、号角和数千将士的‘万岁’声中,刘彻缓步登上九阶汉白玉台阶,将身形站定,俯视殿中文武百官。 群臣纷纷起身,躬身施礼:“陛下!” 刘彻微微点头,淡然道:“坐吧,都坐下说话。” 群臣齐声说一句‘谢陛下’,这才落座。 杨川看得暗暗点头,心道:‘汉帝国朝堂上的这个规矩不错,群臣不用屁股撅起来跪伏在地、自称奴才……’ …… 于是,一炷香工夫后。 一套十分繁复、沉闷的流程走完,皇帝诏书也宣读完毕,无非是上苍有德、百姓多艰什么的,没什么新意。 诏书的重点无非就三项: 第一,太学院开学大典,将于三日后在太学院举行;第二,皇帝与南宫公主认养义女的典礼,在三个时辰后,将在长乐宫举行;第三,曹襄、霍去病、杨川、于单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