属之国的根基,同时,用一门很挣钱的生意将大家都捆绑在一起,其实也算一条妙计。 但是,终究不够毒辣,而且,还容易被人识破。 你要知道,这计策,当年管仲就变着法儿的用过好几次,废掉了好几个诸侯国;其中,尤其以衡山之谋、阴里之谋和菁茅之谋最为经典; 杨川啊,你年纪还小,心思缜密,已经很是难得了。 不过,想要跟眼下的各地诸侯王、藩属之国缠斗,却还少了一些历练,少了一份狠辣与练达,以后有机会,一定要多读一些书……” 被刘彻借机‘教训’一顿,杨川觉得郁闷的同时,也是大受裨益。 同时,他心里也是暗暗赞叹不已:‘果然是史上鼎鼎大名的汉武大帝,就这一份心性和见识,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思想得到啊。’ “谢陛下教导,”杨川拱手施礼,正色问道:“那以陛下的法子,咱们该如何去做?” 刘彻蹲下身来,仔细观察着一件利用水力给甜菜切丝的机器,随口问道:“杨川,你说说,咱大汉朝最有本事的妇人是谁?” 杨川一愣,心道:‘送分题?还是送命题?’ 他略一思量,觉得这是一道送分题…… “微臣觉得,从手段、心性和野心来看,眼下最有能耐的妇人是刘陵,”杨川感叹着说道,“能在诸多权贵之间左右逢源、八面玲珑,赚下无尽的钱粮、土地和矿山,偏生自己还不曾犯过什么明显的过错,这一点,微臣只是听人说说,就叹为观止了。” 刘彻嘿然一笑,道:“那你觉得,把贩卖白糖的生意交给她好呢,还是交给曹襄更好一些?” 杨川毫不犹豫的说道:“交给曹襄好。” 刘彻抬头,问道:“为何?” 杨川正色道:“若要借力打力,借刀杀人,借着白糖生意的机会,大幅削弱诸侯国和藩属之国的实力,刘陵无疑是不二人选。” “不过陛下,微臣并不建议如此做。” 刘彻站起身来,淡然问道:“说理由。” 杨川没有正面回答刘彻的话,而是反问一句:“陛下,面对一大桌好酒好菜时,您是只吃喜欢吃的那些肉菜、而将那些自己不喜欢的菜蔬都撤下去呢?还是每一样菜蔬都品尝一二?” 刘彻哈哈大笑,道:“你这小子,跟那帮读书人呆的时间久了,竟然也沾染上这种举例子、打比方的废话模式了? 朕明白你的意思,你杨川的意思无非就是说,那些诸侯国和藩属之国,都是咱大汉朝桌上的一盘菜,就算朕不喜欢吃,也不能弃之不顾吧? 这一点你放心,朕心里的这天下足够大,就算再多上几百个藩属之国,朕也照吃不误!” 这一下,杨川终于放心了。 他躬身说道:“陛下英明神武、天下无敌、一统江山、千秋万代,微臣对陛下的仰慕之情,犹如那江河之水,滔滔不绝……” 刘彻眼角抽搐几下,赶紧摆手骂道:“好了好了,你这马屁拍得朕浑身难受,还是说说你的办法吧。” 杨川嘿嘿笑道: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这白糖的生意,还是要牢牢控制在内府手上,不令任何人插手,此为其一; 其二,鼓励关中、六郡之地种植甘蔗、甜菜,但必须要控制好其中的一个度,绝对不能撼动农桑之根基; 其三,有意泄露出一部分白糖,让各地诸侯王、藩属之国的贵人先尝一尝甜头,再通过微臣或曹襄,与他们谈生意,不知不觉的扩大他们的甘蔗、甜菜种植面积; 最后一点,看似不起眼,实则是最重要的一点,那就是修路……” 刘彻突然问道:“修路?” 杨川点头,道:“对,修路。” “陛下,利用白糖削弱别人,这其实不过是顺势而为之,并不能撼动其根基,但是,最终的目的,却是修路。” 刘彻有些疑惑的问道:“先秦大兴土木、劳民伤财,征集百万民夫修筑长城、修筑阿房宫、修筑秦直道,致使国力空虚、民不聊生,你小子的这馊主意不行啊。” 杨川拱手道:“陛下,微臣的意思,不是咱们自己去修路,而是想办法让别人修……” 刘彻还是有些不明白。 杨川只好继续说道:“其实,无论是白糖,盐铁,还是丝帛、粮食什么的,都不过是一个由头; 微臣窃以为,咱们控制这些能挣钱的生意,并不是给自己挣下多少钱粮,而是在陛下用挣来的钱粮励精图治、整备兵马的同时,顺手将这天下给疏通起来,让天下货物流通起来,最后通过那一条条通往长安城的道路,源源不断的输送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