须跪拜,可是,他见了娘娘,却忙不迭的跪伏在地,以头抢地,此为大不敬之罪……” 杜周的话音刚落,桑弘羊直接就瘫倒在地了。 周围那些镖客、小舞娘们,也开始窃窃私语,议论纷纷…… 所谓的‘大不敬之罪’,怎么说呢。 杨川曾经问过张汤,对汉律中的‘大不敬之罪’如何判定,就连张汤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;可是,一旦被廷尉府的认定,你这便是大不敬,那可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。 轻则吃一顿皮肉之苦,被皇帝当面呵斥,罚俸。 重则罢官、夺爵、打入死牢、乱棍打死、砍头剁死、腰斩疼死、五牛分尸扯成几大块、诛灭三族乃至九族……反正就很严重。 “好了,既然如此,本宫也就不打扰诸位玩耍了。”陈阿娇举步便走,一点都不带犹豫。 众人呆住了。 就这? 怒气冲天的破门而入,结果,就这般高高提起、轻轻放下? 只有当事人桑弘羊知晓,自己这一次,惹下了一场大麻烦;不说杜周给他‘捏造’的那十三条罪状,单就是让陈阿娇记恨,便是天大的祸事…… “娘娘!” 眼看着陈阿娇便要出门离去,桑弘羊猛的反应过来,从地上爬起来,趋步紧追上去,口称‘娘娘息怒、娘娘息怒’。 不料。 就在桑弘羊趋步紧跟上来时,陈阿娇却猛的停下脚步,并侧转过身子。 惶急之下,桑弘羊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好巧不巧的,一下子撞在这位汉帝国前任皇后的身上。 “哎呀!” 陈阿娇一声哀鸣,竟然被桑弘羊一头‘撞飞’三四尺,就在众目睽睽下,一头栽倒在地,将那一顶足足有七八斤重的‘凤冠’跌落滚出去,摔了一个稀巴烂,各种猫眼大小的珠子洒落一地。 稀里哗啦,叮叮当当。 “大胆狂徒,竟敢刺杀娘娘!” “……” 一名极壮硕的靠山妇扑上来,一脚便将桑弘羊踢飞出去十几步,还不等他的身子落在地上,另一名靠山妇一个箭步冲上去,劈手揪住了他的脚踝。 嘭嘭嘭! 那靠山妇提着身材修长的桑弘羊,却如壮硕之人手提一只羊羔子,随手就在地上甩了三下。 三声沉闷巨响过后,桑弘羊的一条性命,眼看着便丢了小半条,满头满脸都是血污,地板上,还散落着四五颗沾血的大黄牙。 桑弘羊的武艺不错,起码能与普通游侠儿提剑厮杀,并不会落于下风,可是,在靠山妇的手底下,他就显得太过弱鸡,直如三岁婴孩那般,没有丝毫反抗之力。 “娘娘饶命!” 桑弘羊一张口,嘴角便溢出大口的血沫子,眼底闪过一抹极度畏惧之色,慌忙求饶:“微臣该死,无意间冲撞了娘娘,还请娘娘念在昔日大长公主的面上,饶我一命……” 陈阿娇慢吞吞的从地上爬起来,好整以暇的整理着身上的皇后霞披,再瞥一眼摔在地上的凤冠,脸上神情反而变得平静下来。 她沉默了好几个呼吸,突然叹了一口气,温言道:“看来,你桑弘羊是真不愿我陈阿娇进入长安城?这也难怪,毕竟,长乐宫只有一座,却冒出来两个皇后,你说这是不是大汉朝最大的笑料?” “人都说,落架的凤凰不如鸡。” “桑弘羊,你……罢了。” “终究是刘彻不疼惜自己亲口册封的皇后,如今被他的臣子肆意折辱、刺杀,就连当年刘彻亲手戴在本宫头上的凤冠,也如那不值钱的破砖烂瓦,想摔就摔,想砸就砸,想想就好生的无趣呢。” 陈阿娇摇头苦笑几声,对地上的凤冠,以及大厅之人不再看上一眼,便有些步履蹒跚的走出天府人间的门庭。 披头散发,形容枯槁。 就十分的萧瑟、孤单而失魂落魄…… 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