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从那小妇人腿间挪开,脸面向着床榻里面,俨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。 那小妇人一把抱住刘彻的身子,哀声道:“陛下救命!” 刘彻含含混混的笑骂一句:“你让朕救命,谁救朕的命啊?” 那妇人目光之中,一抹寒光闪现,翻手之间,竟然从抱枕就刺了过去。 崔九双手拢在袖中,眼睁睁看着那小妇人暴起伤人,竟丝毫没有惊慌之色。 甚至,连动手的心思都没有。 因为,就在那根玉簪刺出的瞬间,看似慵懒无比的刘彻突然伸出一手,准确无比的抓住了她的手腕。 ‘咔嚓’一声。 那小妇人的一只手腕,便被刘彻轻轻折断。 小妇人也算个狠人,即便手腕被折断,却是一声都没吭,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,犹如玉兔蹬鹰那般,两只白生生的脚丫子,便直奔刘彻的下身而去。 刘彻一个翻身,避开小妇人的阴招,顺手一抓,便将那小妇人一只脚腕抓住,又是轻描淡写的一折。 ‘咔嚓’一声脆响,伴随着那小妇人一声惨号,刘彻随手将那小妇人丢在地上,摇头叹息:“这天下的人,怎的都要跟朕过不去?” “如此肥白鲜美的妇人,却存了刺杀朕的心,朕有些想不通啊。” 那小妇人挣扎着抬起头,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刘彻,咬牙切齿的骂道:“暴君,你不得好死!” 刘彻摆摆手,重新躺平在绣榻之上,竟是懒得多说一句话。 崔九走上前去,劈手揪住那小妇人的发髻,便如拖一条死狗那般,大踏步的出了阁楼…… …… 皇帝遇刺的消息,在汉帝国属于绝密。 不过,杨川却在第二日便知晓了。 他呆了好一阵子,都不知说什么才好,这座狗屁天下好乱,就连刘彻那般当了皇帝,却都要时刻提防着枕边人,想想就好生无趣。 与此同时,公孙弘杀死府上一名仆妇,并给淄川方向传出‘动手’的讯息,杨川也一并知晓了。 弱者有弱者的求生之道。 故而,在汉帝国,往对手的府上、治下派出死士,自然便成了惯例;杨川也不例外,甚至,他做得更加隐蔽,从来不派小妇人去当卧底,他觉得那种手段不仅下作,而且,还容易暴露。 大汉厨子,手底下的人,自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厨子。 或者,工匠。 反正,就是那种毫不起眼,丢在人群中,一转眼便会消失的人,这才是杨川心目中真正的死士;因为,那些卑贱之人,并没有什么去刻意盘查、监视,在必要的时候,便是一名天底下最好的刺客。 ‘得让张安世、霍光两个臭小子消停一些,别特娘的在刘彻、崔九老贼的眼皮子底下传递讯息。’ 跟朝廷老贼们玩心机,那就等若是自寻死路,这可不是杨川的意思。 他将刘满唤来,开门见山的说道:“长安城那边开始有动静了,给你母亲传信,让她和二姨、卓姨等人注意保护好自己,公孙弘、刘陵那帮人,还真有些不择手段呢。” 刘满点头,恨声说道:“公孙弘出身寒门,是景皇帝一手提拔起来,又受到刘彻的重用,一步登天成了丞相,想不到他竟然会悄咪咪的养下一支上万人的水军,简直就该死!” 杨川没说话。 他觉得,该死的不是公孙弘,而是这狗屁天下。 看看这都乱成一锅粥了,哪里还是历史书上所写的那般,文景之治后,仓廪充盈,钱粮无尽,百姓人安居乐业,四海升平,安定祥和…… 他在这么一恍惚间,突然想到了司马迁。 算来算去,在他结识的这些汉帝国的读书人中间,那个红脸司马迁终究还算是比较纯良,所以,人家能够一书封神、名传青史,还真是有一定的天意。 “杨川小郎君,实在不行,你就放我回一趟长安城,”刘满难得一见的正襟危坐,侧头思索着,“我母亲性情暴烈,久居深宫,我是担心她斗不过那些老狐狸。” 杨川侧目而视,笑道:“你便能斗过他们了?” 刘满得意的挺一挺胸,笑嘻嘻的问道:“看看,不行吗?” 杨川看一眼,点头:“挺大。” 刘满陡然被杨川调戏一句,一时间竟有些懵逼,脸上登时涨得通红,猛一跺脚:“杨川,只准本妾身调戏你,不准你调戏本妾身!” “真是的,讨厌!” 杨川哈哈大笑几声,使劲搓几下脸颊,又喝了几口清茶,一扫之前的那一股子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