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乃国之重器,是储君,是未来的皇帝,你得罪太凶,恐怕今后很难在朝堂上有立足之地。 长宁侯,老夫有几句肺腑之言,要不要听听?” 杨川直接了当的说道:“不听。” 公孙弘深吸一口气,憋了好一阵子方才缓缓吐出:“长宁侯,你今日是吃错什么药了,怎的如此粗糙?再怎么说,老夫也是这大汉朝的丞相。” 杨川:“若你是皇帝,本侯自然换一张脸……” …… 好不容易将公孙弘打发出门,杨川一屁股坐下来:“跟老贼打交道,咋就这般心累呢。” 松木书架后悄然出现一个人,却赫然是大长门崔九。 老贼迳直走过来,就在杨川对面的蒲团上坐下,沉默两三个呼吸后,阴森森的问道:“今天中午吃什么饭?” “这大冷天的,除了涮羊肉就是小火锅,还能吃什么?”杨川没好气的说道:“下次你再这般像鬼一样悄无声息的摸进来,可别怪我不客气!” 崔九对杨川的话语不理不睬,而是侧头想了想:“为什么每次我来蹭饭,你都要吃涮羊肉?就不能换一顿酸烂肉?” 杨川嘿然失笑:“酸烂肉的秘方不是都给你了么?长安城里卖的猪肉,一半以上都是我庄子上运过来的,你是没酸菜呢,还是没大厨?” 崔九叹一口气:“宫里的厨子手艺不行,而且,还是个江南人,吃惯了鱼虾莲子竹笋,死活做不出你杨川家饭食味道,这不,我最近都快吃出毛病来了。” 杨川翻身爬起来,很仔细的瞅着崔九阴森惨白的老脸,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:“崔九大叔,是不是有什么事情?” 崔九没有直接开口,而是双手拢于袖中,嘟囔一句:“人常说,入乡随俗,到什么地方吃什么饭,这简直是一句屁话。” 杨川目光闪动,微微点头:“好,今日便吃一顿地道的酸烂肉……” …… 次日一大早,杨川便带着一叠‘账本’来到未央宫,求见刘彻。 刘彻昨夜宿醉未醒,一名眉清目秀、体态风流的少年人走出寝宫,一边打着哈欠,一边甚为腼腆的拱手笑道:“长宁侯,陛下昨夜宿醉,如今尚未醒来,可有什么要紧话转告?” 杨川上下打量这少年人,心下嘀咕:‘莫非,这便是李广利?’ 看这少年容貌,果然颇有七八分姿色,面上肌肤柔滑润泽,两只丹凤眼里看上去水汪汪的,比平常小妇人还要水灵好几分。 “你是何人?”杨川问道。 “好教长宁侯知晓,我叫李广利,我姐姐是李美人,如今整日呕血不止,听说快死了。我哥哥叫李延年,你们应该认识。” 李广利看上去甚为疲倦,话语虽软绵绵的,却总有点绵里藏针的意思,让杨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,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 他上下打量着李广利,对这货的屁股,尤其多看了几眼,笑道:“听司马迁说过,你是协律郎李延年的兄长,如今见了面,咋还成了弟弟了?” 这一句话,杨川其实已经憋了一两年了。 他清楚记得自己看过的某本历史书上记载,李广利乃李延年、李美人的兄长,后来,卫青、霍去病先后离世,汉帝国再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将军,李广利这货水涨船高,竟然成了大汉名将。 对了,好像被封为什么狗屁‘贰师将军’。 几十万大军带出去,屡败屡战,屡战屡败,损兵折将也就罢了,这狗日的最后竟然还投降了匈奴人…… 早饭吃的羊肉泡馍,杨川本来就觉得有点油腻,此刻见了李广利,登时便觉得好特娘的倒胃口,忍不住一口便射了出来。 呕! “不好意思啊,本侯早上吃的不合胃口,让我想吐几口。” “放心,吐着吐着就习惯了。” “你若觉得恶心,也一起过来吐几口……” 李广利紧紧捂着鼻子,连着退出七八步方才停下,一脸的嫌弃之色:“长宁侯,觐见陛下前,你难道就不知道不能吃太饱吗?殿前失仪,这不合规矩啊。” 杨川吐了好一阵子,方才觉得舒坦一些。 他跳到青砖围砌的药圃里,抓了一把积雪,使劲擦拭着嘴脸,骂道:“有些人用屁燕子吃东西,当然不能太饱,本侯……呕!” 这一吐,让他眼前都开始冒圈圈了。 出师不利,大清早的进宫便遇到这种卖屁燕子的货色,杨川莫名的就有些烦躁,忍不住骂了几句脏话,心头的窝火方才消停一些。 若不是为了霍去病,杨川根本就不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