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错。” 他接连又吃七八只饺子,突然问崔九:“大长门,你说刘陵终于开口认罪了?” 崔九点头。 刘彻喝了一大口酸汤,随口问道:“她说了什么?” 崔九睁开眼,看一眼刘彻,再看一眼埋头吃饺子的刘满,道:“刘陵招认,一年半前,她去杨川庄子上居住的那段时间,杨川喜爱她的容貌与颜色,在某座阁楼里春宵共度七八日。” 刘彻大怒,‘啪’的一声,将一双筷子扔在饭桌上,骂道:“简直胡说八道,一年半前,杨川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,怎么会喜爱她的容貌与颜色,并与她……做下那等龌龊之事!” “崔九,这分明就是无中生有、胡攀乱咬。” “这种供词,你也能说出口来?” 崔九面无表情的拱拱手:“好,以后再不说了。” 刘彻微微点头,咬牙骂道:“刘陵身为淮南王女,与朕一样,同为高祖血脉,何等的尊贵,不料,她鬼迷心窍,被她那位淮南王父亲怂恿、蛊惑和利用,在长安城这些年里,也太不检点了!” “原本,她与文武百官交往过密,淫营狗盗也就罢了,朕念及其同为皇室血脉的份上,也就不追究了。” “熟料,此番竟一开口便说与长宁侯杨川有不伦私情,简直就该死!” “崔九,要不、杀了她算了?” 崔九:“好。” 刘彻叹一口气,面现悲戚之色,仰面长叹:“丢人呐,实在是丢人……” 就在此时,一直都默不作声的刘满突然问一句:“父皇,我刘陵小姑真与杨川有染?” 刘彻很认真的想了想,摇头道:“此事,嗯,应该、可能、约莫、不大可能……” 刘满呆了好几个呼吸,摇头叹息道:“我家小郎君说过一句话,说好吃不过饺子,可亲可敬不过嫂子,让我来说,他呀,说错了。” 刘彻皱眉问道:“说错什么了?” 刘满咬牙切齿的骂道:“看来,应该是好吃不过饺子,可亲可敬不过小姑才对!” 刘彻苦笑一声,没吭声。 刘满‘忽的’站起身来,侧头想了想,对着刘彻敛衽一礼,规规矩矩的说道:“父皇,女儿突然不想下嫁杨川了。” 刘彻面现疑惑,问道:“为何?” 刘满垂泪:“他如今名声不太好,女儿不想一进杨家的门就被长安城的人在背后指指点点;父皇,女儿被人议论不打紧,可不愿因为此事而有损皇家颜面,让人顺带着笑话父皇……” 刘彻哈哈大笑,招招手:“满月儿,过来,到朕身边来。” 刘满挪动脚步,慢慢走过去坐下:“父皇。” 刘彻伸出一只大手,使劲揉一揉刘满的发髻,笑道:“浊者自浊,清者自清,人都说人言可畏,可是满月儿,最可畏的终究还是人心呐。 刘陵说出这般话来,无非是想拉一个朕打算重用的年轻大臣下水,好让朕对她网开一面,饶了她性命。 此等浅薄之举,委实可笑呢。” 刘彻亲手夹了一只饺子,硬塞入刘满口中,温言说道:“你与杨川的婚事,朕早已让内府那边着手置办了,你呀,就等着当新娘子吧。” 刘满:“可是父皇,我刘陵小姑……” 刘彻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,淡然说道:“刘陵做下的事情太多,就算朕杀她一万次都不够解恨,不过,既然淮南王刘安要死,她就只能活着。 你家杨川是个哈怂。 他这一次,把朕给算计进去了。” 刘满眨巴着眼,一脸无辜的问道:“父皇,杨川小郎君又怎么你了?怎么动不动就是算计、阴谋?他被你一脚踢得差点缓不过气儿,你还这么说他?” 刘彻没有应答刘满的问题,而是再次转头看向崔九:“崔九,回头端一碗饺子送给刘陵,告诉她,朕不但不会杀她,而且,还要封她为淮南王。” 崔九点点头,转身出去了。 刘满却是一脸懵逼,呆呆的望着刘彻:“父皇,到底怎么回事啊?前几日还要杀要打的,怎么突然间却又要封她为淮南王? 而且,这女子当诸侯王,咱大汉可没有先例啊。” 刘彻夹了一枚饺子,小心翼翼的咬开,却是猪肉萝卜馅儿,里面剁了一些农葱、芫荽,蘸上蒜泥醋水,味道美极了…… …… 刘彻赦免了刘陵,并有意封其为新一任淮南王,这一消息,杨川当晚就收到了。 虽然说刘彻此举,都在杨川的意料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