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单兵作战能力,其实早已远超北军;尤其令他想不到的,却还是羽林军随身携带的军粮,到底能坚持多少时日。 只要有水,羽林军随身携带的牛肉干、炒大豆、压缩锅盔,以及精盐、药材、调料等,足足能坚持五个月之久! 也就是说,只要没有严重的战斗减员,双方如此对峙、消耗下去,估计最先扛不住的,应该反而是浑邪王…… …… 就在双方对峙的这段日子里,曹襄每天都要登上城头,很有耐心的观察那些匈奴人,跟将士们聊聊天,谈谈心,看上去松松垮垮的,就像个没事人似的。 “弟兄们,好好打,每弄死一个匈奴人,关中之地便能多三五亩水浇地,等到存够一千亩良田,便能娶三个小妇人做妾室,想想就特娘的上头啊。” “等回到长安城,本侯开一座勾栏青楼,专门伺候咱羽林军将士。” “咱可说好了,有军功的,可以免费吃肉饮酒,与咱青楼的小妇人愉快玩耍,那些没有军功的,大家说,该当如何?” 战斗之余,众羽林孤儿齐声怒吼:“阉了他狗日的!” 每当这时,曹襄都会哈哈大笑,十分嚣张的摆一摆手:“对,就阉了他狗日的,咱羽林军不养废物,哈哈哈!” 这样的日子,平淡,枯燥而充满了血腥味儿。 白天打,晚上打,这一场枯燥的防守战,就好像永远都没有尽头似的,让石墙后面的羽林孤儿们都觉得无聊,好在每天都能阵斩一些匈奴人,所以,每当战斗间隙,将士们扳着指头计算,这一战后,家里能添多少亩良田,爵位能升几级…… 曹襄表面看上去风轻云淡,满口骚话,实际上,他的心里头早就开始发毛,时不时的嘀咕一句:“霍去病那狗日的干嘛去了?” “怎的还不见来?莫不是也被人给围困了?” “……” 凡此种种,各种不太好的想法纷沓而至,让这位大汉平阳侯内心焦躁上火,偏生面上还要硬撑着,做出一副成竹在胸、胜券在握的模样,免得自己这位军司马坏了军心。 此外,他安顿的两件大事,也基本完成。 苏干河,被姬无敌领着一些军士节节围堵,用石块、木料等沿河而上的修筑了十八道拦河堤岸,每一道堤岸,虽然没有完全堵死,但也算是蓄了不少水。 河岸边的营寨,刚刚修好,便被匈奴人给‘夺取’了。 因为是刻意给匈奴人设下的圈套,所以,那一座营寨不仅牢固结实,占地面积也颇为可观,而且,还很贴心的在里面修建了一些简易屋舍,比匈奴人的营帐舒坦多了。 好巧不巧的,浑邪王来到营寨一看,一眼便相中了这地方。 一声令下,竟然将自己的‘中军大帐’搬进了曹襄专门给他修筑的营寨之中,如此一来,双方的距离,又近了几百丈。 站在石墙上,用杨川亲手设计制作的‘远视镜’悄咪咪的观察浑邪王,很快就成了羽林孤儿们的乐趣之一。 不得不说,这个浑邪王还真特娘是个人才,无论是排兵布阵,还是安营扎寨,都显得很有章法,不像有些匈奴人的万户王,只会带头冲锋陷阵。 当然,对于汉军将士们来说,也就是一句‘不错而已’。 毕竟,比起汉帝国的将军们,若不能熟读兵法,兵马娴熟,那是会遭人耻笑的,所以,相对来说,汉军的整体素质还是略高一筹…… 只可惜。 没有一场大暴雨啊。 那种,能够毁天灭地的大暴雨,能够,水淹七军的大暴雨…… 曹襄帐下的几十名部曲老兵,最近一段日子很是苦涩,他们虽然还不用上阵杀敌,可是,让平阳侯打发出去,每天都仰着脖子观察天时,观察风向,以及云朵的运行轨迹,让这些身经百战的老杀才们叫苦不迭。 他们实在搞不清楚,自家这位平阳侯到底想干什么? 这抬头看天,能看到霍去病的救兵从天而降? 简直就…… 终于,就在曹襄等人被围困的一个月零十七天,一场暴雨如期而至。 黄昏时分,曹襄正在大帐里烦恼,陡然间,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隆之声,伴随而来的,是一阵狂风乱飙,将大帐的门帘掀起老高。 风声骤起,闷雷滚滚。 曹襄猛的站起身来,连靴子都顾不得穿,便赤着双脚奔出大帐。 要下雨了! 而且,这一场雨,应该就要下在苏干河的上游! “来人!” 曹襄大喜若狂,立即召集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