撑开五根手指:“不对,是五万人。” 崔九点头:“加上后续赶来的羌人、氐人和匈奴骑兵,是有五万人马,那么,伱有几分把握?” 曹襄抓了一把牛肉干递过去:“大概也就九成八吧。” 崔九脸色一沉:“平阳侯,战场变化,瞬息万变,一招不慎,就可能会满盘皆输,可不能太大意。” 曹襄苦笑一声,道:“如果去病、李敢他们都在附近,就可以做到十成十的把握,那两个哈怂,如今都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。” 崔九:“李敢还在土围子城一带活动,据说,已经灭了三十几个小型部落,将方圆千里的匈奴人祸祸得食不知味、夜不能寝。” “至于去病,他其实在三天前就到此地了。” 曹襄猛的站起身来,瞪大了眼:“去病来了?三天了,狗日的也不知道让傻雕给本侯传一句话!” “对了崔九大叔,你怎么来这里了?” 曹襄这才突然意识到,原来,自己的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,其实早就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,毫无秘密可言,想想就特娘的无趣。 不过,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变化,又抓了一把炒大豆递给崔九老贼。 崔九颇为嫌弃的瞪一眼曹襄,淡淡道:“你派人在苏干河上游修筑拦河堤坝,其实早就被匈奴人的暗探知晓,要不是老夫帮你擦屁股,你这水淹匈奴人的计谋,可不就是一个八面漏风的筛子?” 曹襄咧嘴一笑:“这不是第一次带兵打仗嘛,缺乏一点经验,那也是应该的,想当初,本侯第一次与天府人间的小妇人玩耍,那场面,就十分的带劲……” 啪! 不等这货废话、骚话说完,就被忍不可忍的崔九一巴掌扇了个狗吃屎。 “接下来,你如何对付浑邪王?”崔九问道。 曹襄苦着脸爬起来:“既然你们都来了,自然就没有本侯什么事情了吧?” 崔九被气得不行,只好塞了两粒炒大豆,嘎嘣嘎嘣的咀嚼着,目光幽冷的瞅着曹襄。 曹襄无奈,只好将自己的计划全盘说出: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利用洪水将浑邪王的三万本部人马,与其他匈奴人援兵隔离开来,将其围困在那座营寨里。” 一千二百人,围困三万匈奴人? 此话一出,崔九不但没有觉得意外,反而眼前一亮:“详细说说?” 曹襄看一眼大帐外,道:“战机稍纵即逝,大长门,要不……咱直接开始?” 崔九沉吟一两个呼吸,默默点头。 曹襄坐直了身子,喝令一声:“来人!” 两名羽林军校尉大踏步走进大帐,抱拳:“平阳侯!” 曹襄取下一支令牌,丢给其中一名校尉:“郑校尉听令,着你领一百兵士,趁着洪水未至,将苏干河对岸那一堆石头推入河中,然后,立刻返回。” 郑校尉得令,大踏步出门。 “你,领五百人出发,趁着暴雨掩护,就在那座营寨的门口挖掘壕沟,不用太深,一两尺深就可以了,但得多挖几十条,让匈奴人的战马无法行走就行了。” 三下五除二,将手头事情处理完毕,曹襄转头看向崔九老贼:“大长门,你觉得浑邪王此刻正在干什么?” 崔九淡然道:“正在饮酒吃肉。” 曹襄点头,十分狗腿子的笑道:“崔九大叔果然神机妙算,惊为天人,算无遗策,老而……” 崔九受不了这货的废话连篇,干脆起身向大帐外走去,随口说道:“为将者,大战在即,你不去城头指挥?” 曹襄叹息:“我这点小身板,披挂一百来斤的甲胄,根本就走不动弹,加上这暴风骤雨的,就算上了关隘城头,只能弟兄们的拖后腿啊……” …… 曹襄终究还是没有‘亲临前线指挥’,不是他真的走不动,而是,当他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,都在大长门的严密监视下进行,整个人都不好了。 大军出行,绣衣使者帮忙刺探敌情,并随时监督大军的作战情况,将消息源源不断的传给长安城的皇帝,这本来就是汉帝国的传统之一。 可是。 曹襄不喜欢。 或者说,这种被时刻监视的感觉太差劲儿了。 他不知道杨川、霍去病两个哈怂,是如何应对这些无孔不入、无处不在的绣衣使者的,单就他个人而言,就感觉浑身都难受。 至于说打仗之事,其实,他已经做出了安排,自己上不上石墙去指挥,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吧? 小半个时辰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