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益坚的弟弟比他小了三岁,也早已到了开蒙的年纪。
只不过以前陈益坚哪里好意思提,现在感觉时机成熟了,才鼓起了勇气:“以后您给我五钱月银就可以了。”
“我还差这点银子吗?”
汪尘哑然失笑:“想来就来吧,但学堂里没有他的位子。”
“我的位子让给他。”
陈益坚不假思索地回答道:“我站外面听讲就行了。”
汪尘点点头:“善。”
他见过陈益坚的弟弟,是个挺机灵的小家伙,虽然不像哥哥那样身具蛇蟒之气,但也非那种愚钝蒙昧之辈。
陈益坚大喜,当即俯身拜下:“多谢老师!”
其实他一直想叫汪尘为“师父”的。
奈何汪尘不答应,在这方面对所有学生一视同仁。
汪尘伸手将他托住:“不用动不动就行大礼,天色快黑了,你回家去吧。”
陈益坚离开之后,馆塾里面变得非常安静,甚至显得有些落寞。
吃过晚饭之后,汪尘来到书房。
他坐下来点亮油灯,拿过一卷书籍翻了几页,忽然心有所感。
汪尘微微一怔,旋即放下了书卷,起身走到窗台前。
推开门窗,他抬头看向夜空,只见一轮明月正升上天穹。
今人不见古时月,今月曾经照古人,古人今人若流水,共看明月皆如此!
冷冷的月光洒落在了汪尘的身上,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银霜。
无数封印在神魂最深处的记忆,骤然间在汪尘的脑海里浮现。
他凝立良久,竟是有些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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