徒有凶狠外表,实则气色虚浮外厉内荏,一营主帅尚且如此何况他人?爵爷,卑下不去猜测其他三座大营的具体情况,只看宁忠的虚实便知道古平大营已经糜烂到一定程度。” 裴越神色复杂,悠悠道:“才十五年啊。” 此时只有他们五人在队伍最前方,韦睿直言不讳道:“陛下一味讲究制衡之道,此举在朝堂上影响不大,但在军中却是大错特错。就拿如今的四营主帅来说,武威侯宁忠是右军机路敏的心腹,其他三座大营的主帅分别和王平章、李柄中、裴戎关系莫逆,这的确能保证边军不会拧成一条心,造成外强中干的窘迫局面,但谁能保证每派势力选中的人都具备足够的能力?” 裴越忽然轻轻一笑,感慨道:“我一个子爵,你们四个哨官,居然在这里议论皇帝的用人之道,传出去不知会引来多少嘲笑。” 孟龙符认真地道:“爵爷,卑下大概明白你在困惑什么。” 裴越好奇地看着他。 孟龙符斟酌字句道:“爵爷虽然从未将忠君报国挂在嘴边,但心里始终装着咱们大梁的百姓。在西吴人已经明显准备动兵灵州却恍若未觉的局势下,你打算出手做些事情,却又觉得这些事与自己无关,所以才一路踟蹰。” 裴越并未否认,轻声道:“与我何干?” 孟龙符郑重地说道:“大丈夫行走世间,其实不必顾虑太多。” 裴越又问道:“如果西吴大军犯境,难道我靠着你们四百余人征战杀敌?就算你们不怕死,我也不会让你们无谓送死。” 傅弘之微笑道:“爵爷莫要忘了,若局势真的糜烂至极,整个灵州只有两个人具备名义上统御全局的资格。至少在京都派人来之前,事实便是如此。” 陈显达挠挠头道:“我猜一位是爵爷,另一位是留在荥阳城花天酒地的秦大人?” 傅弘之颔首道:“虽然陛下只是让爵爷处置蜂窝煤相关事宜,可是爵爷确实是钦差,这里面值得说道的地方有很多。”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,仿佛在谈论一个很轻松愉快的话题。 韦睿正色道:“爵爷,不妨边走边看,无论最终你如何抉择,我都会听命行事。” 裴越望着他们四人认真肃穆的面庞,心中的阴霾忽然一扫而空,那些犹豫和迟疑渐渐消失,曾经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气度回到他身上。 转向望着西边,他的眼神坚定无比。 “出发!” ....